你就知道他们现在没什么的,可你知道上学的时候两人是情侣关系吗?”
“啊?”
周小玲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迟疑地问道:“不会吧,真的?”
“我有骗你的必要嘛?”
周苗苗擦了擦眼泪,解释道:“两人一直处到李副组长入伍前,现在她妹妹还是李副组长照顾下找的工作”。
看着周小玲和潇潇惊讶的目光,周苗苗长出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你们不会不知道咱们文工团都要解散了,是谁主持接受的吧?”
“你们心里都清楚这是因为啥,就没想过这里面有啥?”
“我不是在说他们现在的关系不正常,也从未这么说过”
周苗苗看了两人一眼,随后低头捂住了脸,道:“我是羡慕她曾经拥有过一整座高山,现在仍然被高山所庇护”。
她的话说完,周小玲和潇潇对视一眼,都沉默了下来。
原来她们羡慕的、讲究的、鄙夷的,从来都不是事情的真相。
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却又让她们更觉得羡慕。
谁不想拥有这样一段爱情,哪怕是曾经拥有呢。
火车掠过黄昏中的风景,在三位姑娘的心中留下一段关于青春的苦涩记忆。
夜晚时分,火车行进到衡阳站,也是距离到羊城的最后一站。
李学武半夜起来上厕所,二十多个小时的行程,他特别想念陆地的感觉。
怎奈何挂载车厢进站不开门,不上人也不下人,硬卧车厢那一端的门子都锁闭的,就怕有旅客走错车厢到了这边。
李学武站在走廊过道点了一支烟,从半开的窗帘空隙中默默地看着站台上的陌生人。
其实他很喜欢火车,喜欢这种既定的旅程,知道终点站,知道停靠站,就是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人的感觉。
只要不是坐太长时间,他的感受会更加的浓烈。
后世好像有一部电影,叫《周瑜的火车,讲述了什么他忘记了,只是透过女主人公的视角,他能感同身受地体会到这种快乐。
正在他陷入回忆的时候,软卧舱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当他不经意看过去的时候,开门那人也愣在了原地。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尴尬蔓延了整个走廊。
周苗苗手扶着舱门,脸色雪白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站台灯光落下,李学武能清晰感受到她的颤栗和颤抖。
“来一支?”
李学武扬了扬手里的烟盒,给对方示意了一下。
躲是躲不过去的,走廊就这么短,她来的方向正是李学武要回去的方向。
听见李学武主动开口说话,周苗苗僵硬的身子这才动了。
回手关闭舱门,走到李学武身边,接了烟盒,也接了他手里的打火机。
她没抽过烟,对未来有严格规划的她不允许自己的牙齿变的枯黄,更不允许自己的身体变得迟缓。
可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感谢李学武给她烟抽,还能把她当个人。
看着她的笨拙,李学武接过打火机帮她点了火。
“咳咳咳”
周苗苗学着记忆中的模样,使劲抽了一口,换来的是肺部的炸裂和猛烈的咳嗽。
烟,不好抽,是苦的,比眼泪还要苦,呛的心疼,比丢脸还要疼。
李学武吹了嘴里的烟雾,看着站台上慌张的人群,呼儿唤女,扶老携幼,人生百态。
“谢谢”
周苗苗被呛过第一口后,知道了要小口小口的吸,虽然还是不会过肺,可已经学会了吐雾。
李学武没看她,点了点头没说话,算是回应了她的感谢。
人海茫茫,他看见的和他经历的太多太多了,抽的第一口烟可能是苦的,可生活中品味了太多的苦楚后,方知道自己抽的不是烟,是五分钟的寂寞。
车开了,李学武回了自己的包厢,没再去看坐在边坐上的姑娘,也没再想她来做什么。
昨晚娄姐遇见的应该就是她了,从李怀德填了她的名字李学武就清楚会有这么一个开端。
结局会是什么他不清楚,他看过很多电影,都不大记得住结局,可能这就是人的健忘吧。
就像周苗苗寄希望于她在未来也会健忘掉过去的今天,开始新的人生一样。
十月十三日,周一。
上午十一点,列车准时准点地停靠在了羊城站台。
快车,还是长途快车,是有其运行标准和服务标准的。
挂载客车也要遵循当地路局的标准和规定。
特别的,按照服务标准和协调内容,轧钢厂的三节车厢暂时不开车门放行,直接随列车入库。
而在库运站台,轧钢厂一行人见到了带队接站的苟自荣副组长。
这一百多人真要是走客运通道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