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呢”
傻柱正烦着呢,见这块老蘑菇又出来了,不耐烦地说道:“您现在是明白啊,还是糊涂啊,别不是又犯病了吧”
“你!傻柱!”
闫富贵气急,指了指傻柱叽咕叽咕眼睛道:“你都是要当爹的人了,你就准备让你孩子学你没礼貌啊!”
“一边儿玩儿去”
傻柱瞪了他一眼,还要再说,却是被迪丽雅给叫去了屋里。
别人说话不好使,现在迪丽雅说话他必须得听着。
见傻柱“败退”,闫富贵笑呵呵地看向李学武,问道:“李处长好长时间没回来了啊”
“呵呵”
李学武看着他的样子,又听了他的这几句话,尤其是李处长三个字,轻笑着说道:“有事吧三大爷?有事说事”。
见李学武不愿意跟他扯闲蛋,闫富贵的笑容尴尬了几分。
可谁叫他脸皮厚呢,扯动脸皮几分,又对着李学武说道:“是,是有事”。
说完手指了指家里方向道:“这不眼瞅着那啥了嘛,听说咱们厂要大招工,我不寻思那什么嘛……”
李学武微微眯着眼睛看着闫富贵给自己表演“什么”跟“什么”的废话。
外院或坐或站的人都没有避开的意思,就这么看着听着,让闫富贵分外的觉着别扭。
看着他们不回避,李学武又不接下茬,闫富贵只好说道:“解放你这也知道,从小一起长大的,你看能不能帮解放进轧钢厂,他是初中毕业的呢,符合条件的”。
“符合条件就报名呗”
李学武抬了抬眉毛,道:“这又不是啥为难的事,咋还要帮忙了呢”。
“这……这不是……那个”
闫富贵嘴角扯了扯,尴尬地挠了挠眉毛道:“他现在腿脚儿还不利索嘛”。
说完很怕李学武误会似的,摆摆手强调道:“不过没关系的,大夫都说了,只要长好了跟以前一样”。
李学武微微皱眉,道:“您的意思是,先上车,后买票,先进厂,后干活”。
“这话……这话也不能这么说”
闫富贵听见李学武这么说了,好像也觉得不大好意思似的,但又强调道:“他上半身没问题的,该实习实习,没事的”。
“钢厂,实习,腿有伤”
现在轮到李学武有些无语了,抬了抬下巴,示意了前院道:“您是恨他不瘸啊,还是觉得钢厂里的工件都是轻如鹅毛啊”。
“不是……”
闫富贵舔了舔嘴唇,干笑着说道:“这不是还有你在厂里呢嘛……就当看三大爷面子了,三大爷一定记你的好儿!”
“呵呵”
李学武这回算是听明白了,不过听明白了,也就不说啥了。
街坊邻居的,人情世故避免不了的,后世已经很少见了,但这个年代不一样,住在一个院里,又是平房区,互相都有个人情在。
今天你帮我了,明天我帮你,互相照顾着,讲的是远亲不如近邻。
但是,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的还是很少见的,也有可能是老思想在作祟。
比如院里出了个能人,各家各户的都觉得有了依靠,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
而老四九城的人都好这个面儿,或是吹牛皮,或是真性情。
反正遇着有熟人求到头上了,口头语就有“行了,这事儿您甭管了”、“得嘞,咱那有熟人”意思就是这事他给你办了。
这类人好的就是一个面儿,结交的就是这么个圈子,类似于人情掮客一般,备不住真能办不少事,甚至还有大事。
但是,李学武不是这样的人,他不需要充大个儿,他也不想街坊邻居捧着他的面子,更不需要街坊邻居这个圈子。
力所能及的小忙可以,毕竟父母兄弟都住在这边,他也喜欢这种市井生活。
但人与人之间是需要有距离感的,闫解放又不是他的私生子,凭什么要给他违规安排进厂,还得养着他,等他好利索了再上班啊。
依着闫富贵的意思,你家跟我家住一个院,你又有出息了,我都叫你一声李处长了,是不是得照顾照顾我们这老邻居了。
你要是不照顾,别叫人戳你脊梁骨,说你没有人情味!
他的话里是在求情,可伴随着威胁的意思也很明显,明里暗里的裹挟着一些意味深长。
李学武早就习惯了他的这种说话和办事方式,有事不好好说,总小气着,很怕自己求人会落下多少人情债。
就连口头上都不舍得多拿人情的人,你觉得他的人缘怎么样?
最多值过年写对联的那些瓜子和花生而已。
李学武不说话,外院的人都不言声,气氛尴尬极了,映衬在闫富贵的脸上,他的干笑就更显得尴尬而没有意思了。
“这是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