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学武的势力过于庞大,以致于影响了他的管理。
狡兔死,走狗烹,不能共富贵的道理自古有之。
轧钢厂杨凤山已经确定没落了,厂办一系将会受到排挤,谠组一系在红旗社那边牵扯较多,也是工作的对象。
接下来,唯有李怀德这一系,以及靠向他的那些干部才会接手轧钢厂的管理工作。
并不意外的是,程开元很快适应了现在的轧钢厂管理体系和格局,毕竟对于他来说,外来户看谁都是坐地户。
无论是谁当家,轧钢厂短时间内都不会轮到他做主,跟谁都是跟,所以并不在乎领头羊的更迭。
其次,他是做生产管理的干部,无论是面对杨凤山,还是面对杨元松,他都只有执行和管理的权限,现在有了管委会的身份,他的未来是要更宽广的。
其他人想的基本上差不多,上面模糊着,他们怕走错路,谁先走都无所谓,反正他们不想迈第一步。
跟着先迈步的李怀德一起走,错了都是前面的顶着,他们也好调头。
不过也有不愿意跟着李怀德一起走的,比如聂成林。
在这一个月以来,聂成林多次就生产和服务关系在会议上发表较为尖锐的意见。
其目的也是在为杨凤山活动更大、更多的转圜空间。
但他个人的力量终究是微薄的,景玉农都沉默了,谁跟他一起为杨凤山站台?
杨元松现在颇有一种自食恶果的悔恨,如果不是他坚持平衡政策,李怀德也不会有今天,杨凤山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轧钢厂出现这么多的变故和问题,他是要负主要责任的。
一个管理无能,一个目光短浅,一个手段低微,就能判定他在未来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了。
李学武并不着急回轧钢厂,更不想过早的去面对春风得意的李怀德。
两人之间没有矛盾,更没有明确的利益纷争,没必要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个威胁,或者说影响了他现在的心情。
热闹都是他们的,李学武只觉得闹的不够。
今天虽然是周日,可李学武还在工作,沙器之也自觉的加了个班。
本来他是不用来的,毕竟是轧钢厂的人,这边跟以往也不一样了,卫三团是专门给李学武配备了办事员的。
但是,沙器之不想同李学武疏远了,更不想像上一次去边疆那样,脱离了李学武的工作节奏。
两个人在工作上配合默契全赖于他为李学武服务的时间长,经手的工作多,一旦分开时间长了,这种默契自然就消散了。
秘书和领导的关系就像是在搞对象,距离不会产生美,只会产生移情别恋。
所以沙器之经常来这边帮李学武整理材料,准备文件,或者是带着轧钢厂的工作过来汇报情况。
卫三团给李学武配的这个办事员叫高光,年轻,才二十岁,高化,是团里比较有文字能力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学武命犯天狼星,身边人的名字也带着杀气。
沙杀器弃之,高搞光……
本来高光以为给第一副政委、副团长当办事员,主要任务应该是要写材料的。
尤其是领导正在参加培训,那学习心得和文章都应该是自己的活儿。
可很意外的是,李学武并没有用他写这些东西,更没有用跟来的这个沙秘书,全是他自己在写。
当然了,领导年轻,学问高,写这些东西不费劲是真的,可费时间啊。
他搞不懂领导为啥不用他,沙器之却是明白的。
他跟李学武这么长时间,李学武可没用过他写材料,代笔都没有过。
原因可能有很多,比如领导谨慎的性格,不喜欢假手于人,怕他们在文字里带着个人意见。
或者说领导比较骄傲,看不上他们的文字水平,当然了,这也是事实。
其实最真实的原因是,李学武跟写材料打了一辈子的交道,他有精力,也有信心在宝贵的时间内完成这些工作。
再有,写材料的过程也是学习的过程,干部可不能放松学习,更不能放松自己。
有的干部随着职务越来越高、岗位越来越重要、手中的权利越来越大、面临的诱惑越来越多,非但不加强理论学习、提高谠性修养,反而认为材料有人写、工作有人干、生活有人管,便将学习彻底抛诸脑后。
就李学武所知,俱乐部里就有不少人在到了他这个级别以后,从来没有完整的仔细阅读过一本书。
这是很危险的行为,李学武认为自己所在的这个行业是高危行业,诱惑太多,危险太多,群众里面有坏人。
沙器之不是没提出过要给李学武帮忙,他本身就是做秘书工作的,给领导写材料都是应该的,本职工作嘛。
但李学武跟他说过:现在他是领导了,有了秘书,如果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