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保卫处又不可能是他家的。
只要是身在局中,那就得按照这个游戏规则来,没有人能一直赢。
李学武也并不反对这种安排,他不觉得萧子洪是一种威胁,孙健的威胁就更无从谈起了。
谷维洁看了看李学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说道:“萧子洪本就是降级使用,束手束脚,总比臭狗屎强,孙健就不说了,你自己想想吧”。
跟李学武坐在办公室里谈话,谷维洁少了一些顾忌,丝毫没有客气地把王敬章比作了臭狗屎。
其实这也是王敬章在轧钢厂现实地位的真实写照,人人都拿他当一坨臭狗屎,无非就是依赖工作组耍无赖而已。
他现在搞的那些事,弄的那些小动作,谁愿意招惹他。
中层干部们都想着作壁观,看着面干,看着下面乱,谁会下场。
也就只有他,跟面搅和了一顿,又跟下面的工人搅和在了一起,真可谓是搅屎棍子。
面对李学武似是诘问的态度谷维洁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在意,说完这些话便站起身,示意了谠委楼方向说了今天她也忙,就出门去了。
李学武送到楼梯口,路两人没再谈及这个话题,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
谷维洁承认她在名单出来之前就知道了,也承认了没有主动告诉李学武的事实,可这有什么错吗?
她是领导,作为谠组干部自然是有义务要对组织工作进行保密的,凭什么要跟李学武说?
李怀德还知道呢,李学武还能埋怨李怀德不事先通知他不成?
不说这份名单是到会议的最后一天才确认的,且说这些意见还用得着跟李学武来汇报或者征求意见?
这是轧钢厂,这是工作,不是过家家呢。
今天谷维洁给李学武解释的已经很清楚了,名单定下来的时候已经掺杂了多方的意见,也是多方妥协的结果,并不能说单纯的代表谁的意见。
要说孙健来保卫处没有厂长的意思这李学武不信,那于德才去服务处也是厂长的意见?
这种事情互相扯皮到最后是说不清道不明了,七八个人在一起讨论,谁多谁少各自心里都有了数。
分配是一回事,到了各自的盘子里最后能剩下多少又是一回事。
就像孙健,都知道他以前是厂长的秘书,但到了保卫处就得干保卫处的活儿,他能发挥出多少影响力已经不是杨凤山能控制的了,全靠他自己。
能在保卫处打开一片天,那他来保卫处的意义就扩大了,如果在保卫处待不下去滚蛋了,那他来保卫处的意义就没了。
他既代表了厂长,可实际他只代表他自己,在一切争端尘埃落定之前,他都只是他自己。
萧子洪也是一样,到了保卫处,他也得从头做起,工程处的事已经翻篇儿了。
“处长”
“都安排好了?”
李学武正在办公桌后面批示文件,沙器之进来打了招呼后,一边收拾着茶几的茶杯,一边回答着李学武的问题。
“办公室早就收拾妥当的,董书记的东西本就没有几样,已经都交给炼钢厂的同志了”
沙器之将李学武的茶杯又添了些热水放在了李学武的左手边,嘴里又说道:“于副处长同孙主任已经交接完了,我送的他下楼”。
“嗯”
李学武嘴里应了一声,随即在文件签署了自己的意见和签名。
保卫处三楼有两间给领导准备的办公室,一间是处长的,比较大,带个小休息间,一间是副处长的,较小,不带休息室。
当初保卫处从主办公楼搬迁过来时,距离付斌退休还有一个月,董文学已经确定是接班人了。
付斌谦让着不搬了,省的费事,可董文学一力请了他搬到新办公室办公。
付斌出事后,李学武升保卫处副处长,董文学懒得从副处长的办公室再搬家,就让李学武在大办公室里办公了。
也是没几天,董文学调去炼钢厂兼职,那副处长的办公室又闲置了下来,直到今天才有了正主搬进去。
因为李学武是厂里的副书记,也是保卫处谠组书记,还是厂办明确的保卫处负责全面工作的副处长,所以在办公室的使用面并没有争端。
同样的,在保卫处的工作权限也没有争端,李学武是一把手,毋庸置疑。
“年中会议精神学习活动各部门都在搞,车间那边比机关还要热闹”
沙器之意有所指地说道:“借着大学习、大讨论的风,工作组安排下去的调查组深入到了一线工人中去收集意见和建议,下面对年中会议的内容有很多看法呢”。
“是嘛,这是好事啊”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换了一份文件,抬起头看了沙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