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学武知不知道,他知道,但他不会说,忠言逆耳,李学武更知道自己没有到了提醒谷维洁的地位和实力。
这件事还是李怀德跟董文学说的,请董文学转给谷维洁,劝她不要把路走歪了。
很奇怪是不是?
再回到问题的原点,董文学所说的双基础到底谁需要维护,谁需要获得?
后世为什么会频频出现决策层跟基层直接沟通,去探访基层?
到底是哪个环节和层面出了问题,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现在董文学说完,谷维洁已经反应过来了,她是学院过来的干部,对工厂的管理结构还是存在着盲目性的认知,这一次算是不虚此行了。
当然了,也不是说决策层就脱离了群众队伍了,没有人能脱离群众干工作,但他们可以通过中层管理者来实现这一目标。
当前的中层管理者还是很有质量保证的,无论是业务能力和思想担当面,都值得决策层信任。
董文学也充分的表达了他和李学武会在中层管理者继续“加深影响”,在群众基础方面继续深耕,同样也会在这一方面支持谷维洁的进步。
谷维洁要做的是,以更优秀、更加专业的态度和形象在轧钢厂立足。
已经到了这个位置了,不宜再剑走偏锋。
董文学跟李学武的想法是一样的,风大就请个高的先走,并且顶着个高的前进,总有个挡风的不是。
任晓宇见董文学说完,这位轧钢厂的副书记还在沉思中,便看了看对面坐着的李学武,微笑着问道:“学武最近怎么样?”
“呵呵,还行”
李学武轻笑一声,随后看了董文学一眼,道:“正在加深影响和深耕基础呢”。
“盒盒盒”
“嗬嗬”
……
屋里众人听到他的话均是笑了出来,谷维洁也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看着他轻声笑了一下。
李学武微笑着端了茶杯喝了一口茶,一副只会听,不会说的模样。
任晓宇笑过之后没有再为难他,而是对着董文学轻声说道:“简单的了解过你们厂的情况,比较有代表性嘛”。
说着话点了点头他又抿着嘴把目光看向了自己脚尖,想了想,又继续说道:“照你说的,和形势的发展,无论是就厂办来说,还是就厂谠委来说,都会出现一种挑战和危机了”。
“我不否认这种悲观的预判,但我也不支持这种发展趋势”
谷维洁接过话茬很是正色地说道:“稳定压倒一切,发展离不开稳定,这是根本性问题”。
“我知道,但局势也不以某个人,或者某些人的意志所转移和变化,这是现实情况”
任晓宇看向谷维洁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重点在于你们这里有个突出部,那位李副厂长”。
说完微微昂起头,目光扫向了在轧钢厂工作的这几人,看着他们都皱眉思索,便知道自己的话他们都是认同的。
“刚才文学也说了,他是有愿景和希望的,那他在行为态度就必然是要表现出攻击性的”
“具体到思想和业务,他是要在这两方面都要抓,都要有作为的”
任晓宇点了点董文学的方向,对着谷维洁和李学武说道:“文学刚才说的其实很在理,当约束条件不成立的时候,泄洪区和泛洪区就是一个必要的选择”。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是更针对谷维洁来说的,毕竟今天坐在这里,就代表了董文学的态度,也代表了谷维洁的态度。
年中会议可以说是一种局面的开始,也可以说是一种局面的结束,就看大家怎么理解了。
董文学刚才话里不无请谷维洁支持李怀德的意思,尤其是在大学习和大讨论活动中,加深对李怀德意图的掌控和理解,进而寻找合作的可能。
在经过任晓宇的解释后,李学武看了谷维洁一眼,他不知道谷维洁理解没有,任晓宇的意思更可能是变约束为放纵,进而形成一种大范围的约束掌控。
这是一种冒险的行为,但也是一种迫不得已的行为,重点不在放纵,而在掌控。
任晓宇站在市府的角度看问题,自然能知道很多轧钢厂还没有接触到的问题,尤其是前沿的思想和要求,这也是在给几人做提醒了。
谷维洁理解到的要比李学武了解到的要深刻一些,这意味着董文学和任晓宇都在建议由李怀德往他向往的厂长方向发展。
而作为互补,她可以往厂办的方向努力,这样就会形成螺旋结构的组织架构和升空间。
直白的来说,谷维洁想直接进一步成为书记是不可能的,这里有着天然的沟壑,她没有基层管理经验和决策部署的能力。
结合任晓宇先前所说的轧钢厂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