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梅他们这些人从招待所被剔除过后,就是被分流到了服务处的其他部门。
而当初一直等着招待所复业过后再回去的想法也因为黄平被开除而破灭了。
随着黄平被处理,她们也不敢再炸刺,没再去招待所闹过。
可她们是放过招待所了,现在是服务处不放过她们了。
别人不知道当初是咋回事,她们还能不知道?
王敬章就在服务处,对这些人的来龙去脉太清楚了,现在揪出来给杨凤山晒晒,就是要打杨凤山的脸。
王玉梅这些人都是表面横的人,一吓唬就蔫,现在真的被围着打,围着问,哪里敢不听话。
李学武站在窗口这边都能听清楚王玉梅等人讲述当初黄平是如何吹嘘他姐夫牛哔的,他在他姐夫那里是如何有面子的,在招待所,在轧钢厂是如何只手遮天的。
黄平都死了,王玉梅还不是把所有的事儿往他身推啊!
现在这种情况下,她吓死了,让说什么就说什么,让咬谁就咬谁,把关于杨凤山的事全都抖落出来了。
尤其是其中很多花花内容,更是让围观的人多了起来。
这是在办公区呢,出来进去的都是人,楼楼下的谁能听不见、看不见。
招待所当初的环境和服务确实很不好,这是很多工人和厂职工都知道的事情,现在拿出来说事,大家都很有感触。
看向被围在中间的这些人,听着他们诉说当初是怎么糊弄住宿人员,如何克扣伙食,如何贪污经费等等行径,让现场的气氛顿时严肃了起来。
看热闹的也有很多在招待所安排过亲属居住的,一想到当初这些人的德行,再对比今天的状况,围观的人不自觉的就被同化在了人群里。
所以李学武说这才是王敬章的真实实力,以前这些领导真的误会他了。
工作做的不行,搞事情第一名啊
可能是眼瞅着事态严重了,徐斯年陪同杨元松从楼下来,开始同这些工人接触,解决问题。
而薛直夫也带着纪监的人从谠委楼走了出来,看样子是要接手这些问题了。
李学武把这些人交代的问题听了个全,看着好像是杨凤山的责任,但实际能切实追究的,除了黄平还能有谁。
无论是从纪监的交代,还是从保卫处的角度来看,这都仅仅是黄平一个人说的东西,她们的证词并不能作为杨凤山既定的证据。
要查杨凤山,就得从根本入手,查他到底有没有在黄平一系列的犯罪中起到主要作用,或者说同黄平等人一起参与了犯罪。
黄平是找不着了,现在倒是可以查杨凤山,不过工作组的人清楚,薛直夫也清楚,要是杨凤山真的有问题,那早就有问题了,根本不可能用这么一个小舅子来出问题。
杨凤山一直没有出面,也恰恰证明了这一点。
不出面,将问题交给杨元松和薛直夫来处理才是最稳妥和最好的办法。
跟一群人辩论那是傻子才做的事,用事实说话,才是一个成熟干部应该做的事。
杨凤山知道王敬章的意思,就是要把他和轧钢厂的班子拉下楼来,站在一众人的对面进行审视和对喷,拉低智商的意图很明显了。
前天徐斯年就把电话打过来了,所以主办公楼是有门岗的,也有警备力量。
当杨元松和薛直夫等人在主办公楼门前的台阶汇合后,这些保卫便将现场的局势给稳定了下来。
杨元松先是点了点王玉梅等人的方向,示意服务处青年突击队放人。
突击队的小年轻还想喊两句,却是被杨元松几句话就给怼了回去。
“谠领导一切,所有轧钢厂谠组织都要听从指挥,服从组织命令,除非你不是组织的人!”
小年轻想要以这些人的犯罪事实来要挟,但薛直夫站出来示意了纪监处的人员,要求把人交给纪监来进行审查。
这会儿小年轻的也看见工作组的人从楼里出来了,便都把目光看向了工作组的人。
靳良才打量了一下现场,看向杨元松说道:“别开生面啊,轧钢厂的大学习、大讨论活动终于有了一点样子了”。
杨元松对于靳良才的这些话嗤之以鼻,没做搭理,而是点了点保卫处的人去将王玉梅等人收押。
保卫处带队的是任安,这会儿见书记说了,便示意保卫人员前,撞开这些青年突击队的人,将被打的很惨的王玉梅等人了铐子。
见保卫来真的,这些围观的人也都往后退了退,并没有再对王玉梅等人做纠缠。
保卫科收押,纪监的人调查,这是附和程序的,就等调查记过呗。
反正这些人在这招的话大家也都听见了,不妨碍众人对轧钢厂决策层的品质进行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