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出走了。
昨天李学武的那通电话确实及时,真是万幸,该做的都做了,该准备的都准备了。
今天的工作组果然详细查验了他们两个部门同保卫处所有合作项目的财务清单。
尤其是找了工人询问是否有这笔补贴发放到位。
而设计处和生产管理处的技术工人看着补贴发放表后面的签字和手印,再看向工作组的眼神就像是看傻哔一样。
你问这钱是不是给我了,倒不如问我是做什么工作的了。
邝玉生和夏中全被审查了一下午,自然是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从保卫楼里出来也没回各自的办公室,直接去了书记办公室。
在这边厂长和景副厂长也在,薛书记也在,书记正在同徐斯年了解情况。
这还用了解什么,从李学武主动给薛直夫打电话的那一刻起,他们不就是在等这个结果嘛。
结果不出他们所料,不是工作组太幼稚,而是李学武太狡猾。
谁能想得到他做两本账,总账和明细账是分开做的,还特么交给了下两个部门各自做,这样对账麻烦,但特么没法作弊啊。
两本账都是真正的账本,总账挖坑,明细账埋土,不掉坑不给你看明细账,也就是不给你埋土。
死都让你按照他的步骤死,这人损到家了。
薛直夫从保卫处回来也是没说什么的,由着徐斯年简单的将情况介绍了一下。
其实都不用介绍,谁不知道书记这边一定有耳报神,时时都在关注那边的消息。
说不定工作组失利书记要比靳良才先知道的呢。
现在该来的人都来了,唯独李学武没有出现,据说还在办公室里忙着文件。
这一整天李学武都是稳坐钓鱼台,任尔东西南北风,像极了一个老银币应该做的事。
什么叫风淡云轻,什么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什么叫气度和风度。
位者劳心,应该做的就是自己不用动,让劳力的人去动。
因为他喜欢这个姿势。
现在压力从李学武的身转移到了这间办公室,就等着他们做决定了。
怎么办?
这个问题是杨元松问向厂长杨凤山的,问向薛直夫和景玉农的,更是要问给邝玉生和夏中全听的。
虽然书记和厂长都对这两个人靠向李学武感到不舒服,觉得这俩人没救了,处长跟着副处长一起玩,越玩越回去了。
可谁能挡着夏中全和邝玉生两人乐此不疲呢,就喜欢跟保卫处的李学武玩,因为实惠多多啊。
这俩人从进了屋也不说话,就等着他表态呢。
抱委屈什么的没有必要,大声喊叫,耍脾气和抱怨也是没有必要的,这么看着比做那些表现要合适的多。
“给冯副主任递交沟通函吧,请工作组就未通知轧钢厂谠委的情况突击检查保卫处,影响保卫处正常工作一事做出解释说明”
杨凤山使劲抽了一口烟,说出了这个大家心里都是一致的意见。
包括夏中全和邝玉生都想到了厂里会这么做,也只能这么做。
这么做也是对工作组这一做法最大,最严肃,最直接的质疑和回击了。
书记或者厂长去当面沟通是不会留下痕迹的,互相留面子,协调了事。
但只要用了函,那冯道宗就必须代表工作组给予轧钢厂满意的答复,并且就此事进行道歉或者通报。
如果真的在回复函中这么做了,那工作组基本是就离滚蛋不远了。
没能力还认输,不撤回去留着丢人现眼啊。
这也是轧钢厂在直接打对方的脸了,很直接的那种。
正治处理并不是像普通人想的那样,跟村里二婶和三姨打架那样手爪腿踹的,于无声处听惊雷啊。
且看李学武在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就是轧钢厂这些干部都要学习的教科书,典范。
从一开始的年轻气盛,到现在的成熟内敛,谁还敢去试探李学武的保护色。
这家伙就是一条变色龙,会在他需要的时候表现出适当的性格和处事方式。
你看着他像小年轻一样行事乖张,年轻气盛,回头他就用老谋深算,智珠在握打你的脸。
厂里多少人被他玩了被他耍了,都长记性呢,关于李学武的任何事情都要斟酌再定,否则就是在给他送把柄。
在这一点徐主任有切身之痛,至今仍只能以四十岁的高龄同李学武这二十岁的毛头小子论哥兄弟,还得是特别亲密的那种。
如果不能给李学武一个满意的结果,那办公室里的这两个恐怕会跟李学武站在一起搞事情。
书记和厂长怕的不是两人,而是会有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