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师表嘛,你不是家教严格嘛,非给你儿子的心给勾出来不可。
闫解成不在家,又是个有媳妇儿的,所以也没有机会享受这个。
而闫解旷还小,不太懂这些娘们儿的“含情脉脉”、“搔首弄姿”是什么意思。
所以受了罪的就是闫解放了,正好十六七岁的年龄,正好是冲动的年纪,正好是个大小伙子。
本来闫解放坐在这儿看的好好的,却是因为李学武回来了,他便不敢明目张胆的看了。
而父亲随后的眼神和叹气,也让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凭什么啊!
凭什么老是拿别人跟自己比啊,你咋不跟李顺比一比呢!
老子看不起儿子,儿子埋怨老子,闫家的戏还就是院里每天晚上的隐藏曲目,只是他们家不自知罢了。
六月二日一早,也就是周一,李学武下楼后便打开了客厅里的收音机。
一边跟老太太应了招呼,一边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端了茶杯,李学武走到金鱼池边上看了看里面的金鱼。
前天下午,秦京茹说盛少威来过,给处理了鱼,也给换了水,同时还带来了一些鱼食。
现在看着,金鱼池里面已经清澈了好多,因为光线的原因,池水里还是看不太深。
只是早上这会儿,要是到了中午,还是能看清底部状况的。
李姝本来是扶着沙发站着的,正在玩昨天带回来的小汽车。
见着爸爸在看金鱼池,便也笨笨查查地走了过来,抓住了爸爸的腿。
她其实也不傻,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跑,什么时候不能跑。
在有人接着她,或者看着她的时候怎么跑都没事。
但这会儿太太去了餐厅,只有爸爸背对着自己,只能选择走的,不然跑摔了没人扶,要哭的。
李学武低下头看了看腿边的闺女,只见李姝小手指着金鱼池说道:“要”。
生活就是由不经意之间的惊喜所组成的,就像现在,李学武发现闺女又学会了一个字。
“要啥?”
“呦”
李姝见着爸爸问了,小手依旧指着金鱼池,给出了她的答案。
得了,李学武知道,要字学会了,但鱼字还是没分清。
现在好多东西李姝都是用呦字来代替的,现在好了,还能把要字单分出来了。
抱起闺女站在了金鱼池边上,一手扶着她,一手端着茶杯喝着茶。
而收音机里这个时候开始播报早晨的新闻了。
“……日报发表社论,号召群众……起来,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自从五月底,日报的管理被上面接管后,对于形势的透明度是真的清晰了不少。
但风暴的进程也加快了不少,至少在收音机里,这样的消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激烈。
李学武知道,这已经不是新闻了,这是昨天发生的事。
现在搞宣传,只是为了昨天白天,以及昨天晚上的那个实时播报摇旗罢了。
而现在的播报,更是给后续的行动做文章,做准备,做宣传。
任何行动或者运动,都是需要广大的意见和基础的,不然也不可能搞的赢。
李学武抱着闺女就站在门口听着,想着,同时也应着闺女的“唠唠叨叨”。
李姝是不大关心收音机里说了什么的,她只觉得金鱼好可爱,金鱼池也好,还能哗哗的出水。
这个大玩具买的真值啊,李姝怎么看,怎么玩都不腻。
有的时候顾宁也会在这边站一会儿,看着池子里的金鱼发呆。
而这会儿顾宁走下楼来,看着父女两个,也是难得的露出了笑脸。
小楼、细水、一池金鱼,爱人,娃娃,合家团聚。
世间所向往的生活和幸福,大抵上也便是如此了。
见到顾宁下楼,李学武示意了让她看一下李姝,自己则是去放了茶杯,关了收音机。
这些消息知道就行了,没必要把家里人也搞的人心惶惶的。
走回来抱了李姝,一家三口往门外走去。
六月的清晨时光正好,小院里生机勃勃,最是一年好时候。
大树下的小花园花开满园,只是还有几朵羞涩着合了花瓣,等待阳光。
朝露是公平的,给小院里的每一株植物都赐予了生命的祝福,让它们得以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出现前,绽放最光彩夺目的生命之姿。
李姝小腿蹬着要下地自己走,但李学武怕露水湿了她的小布鞋,又怕她跑去花园里打扰了这份平和宁静。
所以轻轻拍了拍闺女的屁股板,示意了再闹妈妈就要生气了。
李姝好像听明白了叭叭的威胁,小嘴嘟嘟着,表示了不满。
直到三口人绕了一圈,走到了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