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李学武微微摇头,解释道:“昨晚就收拾妥当了,预定的今早天不亮就去埋了,老彪子在那边帮忙呢”。
本来李学武是想给董家的老太太守灵的,但老彪子劝了一句。
以前都无所谓了,但现在不大合适,这边街道的干部都认识李学武,知道李学武的身份。
虽然不会说出闲话去,但也禁不住人心揣测。
老彪子到底是想的多一些,知道形势不大好,这边大杂院跟他们那边的四合院又是一个环境,谁也不知道底线如何。
李学武听了老彪子的劝,交代他留下多帮忙,便也就跟姬卫东回来了。
当然了,回来的时候也没直接到家,而是由着姬卫东带着,往夜间营业的商店转了转。
这个时候的京城还好,大街上的路灯已经不少了,夜间还营业的副食商店也能找的到。
两人很是烦人地转了一大圈,啥也没卖,空手进去的,空手出来的,惹的售货员一阵的滴咕。
去了白事或者这些忌讳的地方后,是不宜直接回家的,李学武懂得这些事情。
再有家里都是女人和孩子,更是要加小心。
“上次给送的米还剩下了,我叫一直照顾她的那位收着了”
李学武挺了挺身子,由着顾宁给自己的后背垫了枕头,斜躺着说道:“伺候的挺好的,衣服都是人家给穿的,头发梳理的都挺干净的”。
顾宁听着李学武讲,她也不说话,只是用手给李姝理了理脸上的头发。
李学武低头看了看闺女,继续道:“不知道对方认不认识我,但人家修善福,我也就没往前凑手”。
其实那位院里的妇女做的比李学武说的要更多,本来董家已经没人了,又是街道来人处理后事,怎么做都是那么回事。
可那妇女却是跟街道干部商量了,直等了李学武到了,让他见了一面,这才封的棺材。
不为别的,妇女是知道董家老太太还有人惦记的,伺候老太太一场,总不好不明不白地封了棺材。
没得叫人心里不踏实,说出什么也是不好的。
李学武也想到了这些,但人家做的不差事,他更不能问,不能说什么了。
从封了棺材后,李学武便同来帮忙的老彪子一起帮着街道的干部将棺材移到了车上,等着凌晨就发丧了。
已是没了家人的孤寡,又是由街道出面,所以就省了好些个程序。
要不是二爷跟着去了,张罗着小子们去给打的纸钱,说不定董家老太太走的时候都没这些个。
街道是不能将就这个的,有惦记的给准备,没有惦记的就这么走,总不好让街道给准备这些。
打纸钱也不是谁都能打的,烧纸钱也不是谁都能给烧的。
照顾董家老太太的妇女给烧了些,李学武也是跪着给烧了些。
其实也就是因为李学武跪下给烧了纸,才叫街道和那边的街坊邻居看了些什么,这才被老彪子提醒了回来。
李学武给那老太太跪着烧纸倒没觉得亏,一是董家老太太六十多了,是老人。
二一个是董文文,李学武不亏欠她的,董文文也不亏欠李学武的。
两人青葱年少时有过缘分,昨晚的李学武给做的这些也不为过。
至少是能给媳妇儿说的,心平气和的说。
顾宁听了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觉得李学武心善,有情有义的。
夫妻两个说了会儿子闲话,直到李姝醒了才算停下来。
李姝先是用小手抓了抓脸,随后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等了好一会儿,见着爸爸妈妈都在看着自己,便笑了起来。
李姝的小牙长得可快了,许是牛奶补钙,个子长得快,牙长得也好。
这会儿小手撑着爸爸的胸口偎着身子坐了起来,再见麻麻看着自己,又站起身往顾宁那边扑了过去。
顾宁顺势直接抱着李姝下了床,往卫生间去了。
李学武见着媳妇儿带着孩子去洗脸,便也下床去帮忙。
一家三口倒是难得的热闹,李姝咯咯咯的笑声一直都没断。
等下了楼,老太太同秦京茹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
“嗷幼这是谁啊”
老太太逗着李姝,笑着问道:“这不是小李姝嘛,昨晚在哪儿睡的啊睡的好不好啊”
李姝被顾宁抱在怀里,一边笑着,一边躲着太太的逗。
李学武走到柜子边上将收音机打开了,一边听着新闻一边往餐厅走。
“院里的小白菜是不是下来了?”
“可不是,嫩着呢”
老太太跟在顾宁的后面进了餐厅,示意了从厨房出来的秦京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