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武对着向允年歪了歪脑袋,问道:“能不能让我们单独聊一会儿?”
向允年看了看李学武,又看了看关东,点头道:“我去看看卫东”。
找了个借口,向允年转身出了审讯室。
李学武送到了门口,直看着向允年重新进了来时的房间这才转回身看向了关东。
而关东这会儿也在戏谑地看着李学武。
演,接着演,我看你能演出什么节目来!
打这两人一进门他就觉得不大对头,审不审,问不问的,闲扯叽霸澹。
现在这个姓李的莫名其妙地支走了纪监的人,又玩神神秘秘的,除了演,还能干啥?
别不是要跟自己说什么他是自己人,或者有人已经泄露了资金的藏匿地点,他可以帮自己,或者照顾自己亲人,让自己赶紧说,不说就没时间了云云的吧?!
“呐呐呐大事不妙啊!”
李学武晃着脑袋,一脸神秘兮兮地看着关东坏笑道:“你这保密工作做的不行啊,内部出了叛徒了啊”
“……”
关东看着怪模怪样的李学武一点儿紧张都没有,甚至有点儿想笑。
果然都被老子猜中了!
“斜对面,聂连胜正在写供词呢,已经把你们藏匿资金的事交代了”
李学武走到关东面前站定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别说我没告诉你,要想立功,你现在还有机会,等我们去搜查了,你再想说什么可就都晚了”
“哦?他是怎么交代的?”
关东玩味地看着李学武,问道:“说说,你们用了什么手段让他交代的,他都交代了什么,资金在哪儿,都有多少”。
“是特么我审你啊,还是你审我啊?”
李学武吊着眼睛看着关东,道:“你自己指定是出不去了,想把那些钱留给儿子花?”
“我劝你配合啊你现在给儿子留钱,等你埋了,说不定他连张纸都不给你烧啊”
“我要是不呢?”
关东往后靠了靠,不屑地看着李学武,笑道:“反正我都要死,他们的手段都不太刺激,要不我试试你的?”
“幼呵很有气概嘛!”
李学武冷笑了一声,道:“看来当年也是条汉子,就是现在惨了点”。
“想知道聂连胜为啥招嘛?”
李学武抽了一口烟,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打量了神态自若的关东一眼,问道:“你别告诉我,关海山不是你儿子,你还有别的”。
“这你就管不着了,有招儿使呗”
关东不怕姬卫东他们,自然也不怕李学武,这会儿还有心情逗着李学武道:“要不你再去查查?”
“哦,对了!”
说到这,关东又补充道:“等帮我找到儿子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烧张纸就成”。
“嘿嘿你还挺幽默”
李学武根本没在乎关东在内涵自己,骂自己也当没听见。
只是弹了弹烟灰,眯着眼睛猜疑地说道:“让我猜猜你跟聂连胜是什么关系,又是怎么跟罗家坪扯上关系的,还有那个死鬼付海波……”
也没理会关东眼里瞬间闪过的一丝慌乱,自顾自地在屋里转圈圈。
手上的烟不断,一边抽着,一边滴滴咕咕的。
“嗯,罗家坪跟你一定是认识的……”
“付海波跟聂连胜是有接触的……”
“你是管工业的……”
“炼钢厂也有桉子发生……”
“你们的共同点是什么呢?一个人?一个地方?或者一种什么关联?”
李学武用夹着烟的那只手的大拇指刮了刮脑门,在屋里转圈的步子越来越慢,好像就要接触到事实的真相了。
关东就坐在那看着李学武,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滞,阴沉的可怕。
他不怕打,也不怕折磨,更不怕调查部搞出来的那些刑罚,因为这些他都曾经遭受过。
四十多岁的人了,如果不是当年挺得住,还能在钢城干出这番大事业?
可他怕叛徒,就像李学武说的,如果是真的,那事情可真就大大的不妙了。
虽然他知道怀疑是对团结最恶劣的伤害,可他不得不怀疑会有人遭受不住什么诱惑,泄露了他们最后的秘密。
眼前这个年轻人自己也不是没有听说过,还不止一次的听说。
可即便是自己被李学武抓住的时候,他都没觉得自己慌了,更没觉得败了。
甚至在这些人为自己那笔钱焦头烂额的时候他还有些小高兴。
可这个年轻人又来了,而且是带着脑子来的。
罗家坪的桉子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