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要涉及到了文化教育领域。
钢铁学院,虽然是直属于钢铁部的专业院校,但其根本上,还是研究和教育。
学院中就有文学艺术和哲学社会科学相关的学院,或者教学内容。
从去年开始,就有工作组到学校指导学术讨论和研究的工作。
而学校对于工作组也是积极配合,韩殊就是相关工作的参与者。
她很清楚当前形势的严峻,更知道其本质上是一种什么样的运动。
今年二月份,就连李学武都能感受得到,当时的博弈有多么的激烈。
一份关于《当前学术讨论的汇报提纲被提出,得到了上面的一致同意,且下发到了基层。
李学武当时看到就预料到了会有今天这种形势,且结合自己所知,这才安排了这一步步的准备。
现在,李学武来找韩殊讨论的也是关于这个的,她站在最前端,所做出的判断更加的准确,也更具有代表性。
韩殊的文化水平和教学能力母庸置疑,跟李学武所表达的意思也更清晰明白。
“《提纲就是努力把意识形态领域的过火批判约束在学术讨论的范围之内”
“但好像已经失去了约束”
李学武喝了一口茶,皱眉道:“牺牲一定的范围来让步,以达成维护稳定的目的并不是问题最好的解决办法”。
“是啊”
韩殊也是皱眉在思考,道:“妥协永远都是进攻的垫脚石,不能成为进攻的代替手段和措施,这一步影响太大了”。
“也许是万般无奈吧”
李学武无奈地点了点头,道:“文化和艺术领域已经拦不住了,泄洪必然造成更加恶劣的影响,到时候只怕……”
“已经晚了”
韩殊抿了抿嘴,道:“这些天都在开会,风向已经形成了,就看怎么行舟了,是顺风还是逆风,都看自己”。
“我嘛,顺风仗也打得,是逆水行舟也干过,呵呵”
李学武轻笑道:“我倒是更喜欢先慢慢划,看哪边划的舒服再决定方向,总不好往漩涡里扎”。
“你这么想是对的”
韩殊思考了好一会儿,这才点头道:“昨天晚上文学打回电话也是这么个意思,看来是我过于理想化了”。
“也不是,站位不同罢了”
李学武笑着宽慰道:“我认为学校嘛,还是应该更纯粹一些的好,包括老师和学生,要把学习和教研放在首位,其他的,我认为都是次要的”。
“像是您,和学校里走出来的青年学生,保有理想和信念,才是这个社会不会走向极端和偏颇的保证”
李学武澹澹地说道:“如果有一天,象牙塔里也开始有了我们这种功利主义,学术不端,管本位思想,那才是危险了”。
“你倒是处庙堂之高,忧其民啊”
韩殊笑看了李学武几眼,道:“我可听有人说你了,像是你这样的青年俊杰,更应该放在地方去锻炼,去成长,走行政路途更加的合适”。
“哈哈哈,那可真是错爱了”
李学武笑道:“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我这只脚,只适合穿这双鞋,如果换了鞋,说不定这脚也不是脚,鞋也不是鞋了”。
“你倒是难得的清醒”
韩殊跟李学武相处的事件越长,越能感受到李学武的优秀,愈加的欣赏这位“不学无术”的学生。
李学武在企业和强力部门所表现出来的能力换到地方就一定能行吗?
韩殊觉得李学武是可以的,一个人的能力不仅仅是表现在其工作成绩和文化水平,更应该表现在于其应对复杂环境所体现出来的适应性能力。
李学武就是有这种在乱中取胜的优秀品质,轧钢厂僵化的保卫处都能被他打开缺口,那地方更广阔的空间还不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不过韩殊也赞成李学武要留在企业的观点,倒不是现在企业的待遇更好,上升空间更方便,而是计划。
到了他这个级别,不是能胡乱前进的时候了,哪能今天干这个,明天干那个的。
再说了,企业到地方,地方到企业,这种高级管理者之间的交流也是一种实践之路。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李学武自己知道,在轧钢厂,他可以做很多事,躲避很多没必要的雷。
再大的风浪,这钢铁行业是不能断了的,没人敢说工人的不是,即便是在最危险的时候。
轧钢厂最危险的时候可能就是厂长以下,很多干部带头下去打扫厂里的马路吧。
“我很赞成你的决定,尤其是当你获得了模范奖状的时候”
韩殊笑了笑,道:“你现在是工人阶级的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