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好啊”
李学武点点头,确认了这个观点。
“学武……”
秦淮茹怕李学武说出什么不好听的来,苦着脸想劝一句。
同时也在给自己妹妹使眼色。
可秦京茹这会儿都要抓住这颗能救自己的稻草了,哪里舍得撒手。
李学武明白秦淮茹的担心,也没有嘲笑秦京茹的得寸进尺。
这个时候的农村人谁不想进城?这是天然的人生壁垒。
每个人都有他改变人生的追求和权力,但李学武不是上帝,更不是人拳斗士。
“还是那句话”
李学武认真地看着秦京茹,问道:“你留在城里,能干什么?”
这个问题直击内心,秦京茹的所求和价值直接摊开来晾晒了。
问你要什么,你说想留在城里,那你留在城里能干什么?
这城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进城的人。
秦京茹当然会很多,会种地、会锄地、会育苗、会种菜园子、会养鸡、会……
父母教会了她很多生活技能,可就是没有教给她在城里生存下去的能力和机会。
不是父母不教给她,而是她的父母也不会,也没有。
越想她的头垂的越低,越想越没信心,越想越觉得自己在城里没办法生活下去。
秦淮茹伸手轻捏了李学武的衬衫一角拉了拉,说道:“回头儿我跟街道再求点儿活儿,看看能不能多要点儿火柴盒湖,总是个出息”。
“湖火柴的大姑娘嘛?”
李学武咧咧嘴,这街坊邻居里有湖火柴盒的老太太小孩子,可没有长手长脚在家打闲崩儿的大姑娘。
秦淮茹也是觉得不合适,为难地说道:“那怎么办呀,现在工作那么难找,我有啥法儿啊!”
说着话拉了李学武一下,低声说道:“后院儿二大爷回来了你知道吗?”
“咋了?”
李学武当然知道,虽然他悄悄的进的院儿,可这院里哪有秘密啊。
他就是打地洞回来不出十分钟去,门房的的都能知道。
在保卫处的一楼羁押室关了整整一个月,眼瞅着刘海中瘦了不止一圈。
以前养出来的富态样也没了,全是病态的萎靡。
这也不怪羁押室里面光线不足,更不能怪羁押室里的生活条件,都应该怪他儿子。
刚开始还好,刘光天慑于他爹的余威,每天按时按点的给送饭。
后来好了,这饭点儿越来越不准,到后来就是有上顿没下顿的。
想起来了,刘光天跳着脚的后悔,可习惯了,他该打牌打牌,该追小姑娘就追小姑娘去了。
这不嘛,秦京茹在这儿待了没多长时间,就已经有不少院里的小子盯上了。
秦淮茹说的就是这个事儿,扯了李学武一下,低声说道:“昨晚二大妈来家里,说想给刘光天和京茹撮合撮合”。
李学武的眉毛挑了挑,看了秦京茹一眼,说道:“年龄倒也合适”。
“呜”
听见李学武这么一说,秦京茹实在忍不住便要哭出来。
可见着李学武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又使劲儿憋了回去。
她可知道,李学武最见不得女人哭。
其实也不是,她误会了,李学武是见不得不喜欢的女人哭。
“我又没说啥”
瞧见秦淮茹瞪着自己,李学武歪了歪嘴,想着秦京茹要是能给刘光天倒也是针尖嫁麦芒,好虎对色狼,家对面可以开一场戏了。
秦淮茹看了一眼委屈巴巴的妹子,对着李学武嗔道:“行了啊,她这苦受也受的了,累也遭够了,快别看我的热闹了”。
李学武看着还是细皮嫩肉水灵灵的秦京茹,对秦淮茹的话表示了深切的怀疑。
这怎么就受苦遭罪了?
“收破烂愿意干吗?”
李学武难得的开口,却是叫这姐俩都为难了起来。
秦京茹委屈着瘪着嘴小心地问道:“非得穿成那样吗?”
“可不是!”
李学武吊着眉毛道:“这是硬性要求,像你这样的……”
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秦京茹,撇嘴道:“哪有这么干净去收破烂的,脸得湖泥,身上两个月不能洗澡……”
李学武的话还没说完呢,秦京茹就哭了出来。
也没敢大声哭,她不敢,不过这眼泪吧嗒吧嗒地往地上砸。
好么,李学武倒成了人贩子似的了。
秦淮茹轻轻捶了李学武一下,嗔道:“大热天的逗她干啥!”
说完李学武,又对着妹妹劝道:“快别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