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儿盖房子,收拾院子,随后便是院里各家紧瓦,现在又轮到傻柱收拾房子。
“可得经心,这生人出来进去的”
也不知道听见什么了,早上这会儿跟院里熘达的三大爷见着李学武就说了这么一句。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道:“您呀,有空了也别老跟院里晒,我爸说的是晒一晒太阳,不是一直晒,瞧您现在这脸色儿,比酱缸色还透亮呢”。
闫富贵微微一昂头,他才不信李学武的话呢,闭着眼睛也不接李学武的调侃,道:“我说的是东院儿的墙豁子”。
“哦?您去看了啊?”
东院只是房子盖完了,当初进料扒开的墙豁子还没堵上呢,但也就这几天的事儿。
李学武没想到的是三大爷还真去看那边的房子了。
听着李学武的口气,闫富贵只觉得李学武在戳他肺管子,脑瓜子有点儿不舒服。
不过很快还是平心静气了下来,一扭头往自己家里去了。
李学武看着三大爷的背影不由得坏笑了一阵,倒是叫从门外回来的李顺撞见了。
见着父亲瞪了自己一眼,李学武马上恢复了乖巧的神色,跟父亲打了声招呼。
李顺没搭理儿子,拎着手里的牛奶回家去了。
每天早晨,李顺都是要早起的,先是去海子边转一圈,随后去街道门口给大孙女领牛奶,然后再熘达回来。
也没有跑步啥的,就是熘达,一整天的精神状态都好。
李学武就没有这个习惯,他是想着睡到大中午才好呢,不过也没有这个机会。
跟站在窗边透过玻璃看自己的闺女做了个鬼脸儿,逗得闺女咧着小嘴儿笑了,这才往外院儿倒座房去了。
今天早上傻柱那边忙活,倒座房这边人不多,都还没回来,李学武放下了手里的包,往西院儿转了转。
这边的大院儿还算宽敞,不过现在显得有些紧巴了,给山上打的桌椅正摆在院里晾晒。
许是今天阴天的原因,大姥也没张罗着往屋里搬。
这上了油漆的家具是不能直接暴晒的,会造成裂纹,油漆面儿也不结实了。
眼睛看着院里的布置,心里也在盘算着结婚时候的安排。
“你婆婆说什么时候来了吗?”
周亚梅将一叠拌小菜放在了桌上,同时去给儿子又盛了一小碗米粥。
顾宁昨晚回来就有些不高兴,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敢打听。
今早起来准备伙食,见着顾宁难得的晚起,还是她去屋里叫起的。
这会儿见着都坐在饭桌旁了,顾宁还有些看着碗里发呆,便就着闲话问了一句。
“哦”
顾宁倏地反应过来,看着桌子对面的付之栋正在看着自己,便回道:“没说呢”。
想了想又说道:“我妈好像也要来,想着在这边一起坐坐”。
说完话以后便拿起快子吃了起来。
周亚梅看了顾宁一眼,示意了儿子一下,让他别熘号儿,赶紧吃饭。
付之栋的心思很敏感,能够感受得到对面的小宁姨的情绪。
但他知道自己是小孩子,不能搀和大人的事,所以看了母亲一眼,无奈地也端着碗吃起了米粥。
“那我就收拾一下卫生”
周亚梅坐到了儿子身边,对着顾宁说道:“看看是不是把院儿里也收拾一下”。
“挺好的,不用收拾了”
顾宁低着头喝着米粥,嘴里回道:“不用这么辛苦的”。
餐桌上随着顾宁情绪不高,话语也少了,三人吃好了饭,付之栋自己跑去楼上拿书包,周亚梅则是有些担心地看着顾宁问道:“没事吧?”
“没事”
顾宁对着周亚梅笑了笑,随后也上楼去拿自己的包了。
医生这个职业很辛苦,不仅表现在日常的工作中,还有压力。
来自专业上的压力就是要不断地进行学习,每次的手术和治疗后都是一个学习的过程。
在学习其他医生或者专业书籍上的知识,真的可谓是学海无涯。
都说医生是专科的厉害,一辈子就学这么一科,比如牙科。
拔牙的工作干了一辈子,闭着眼睛用根儿面条都能把你牙拔下来的也叫专家。
但救死扶伤哪里有边界,谁都想多学一点儿,给自己个机会,给病人个机会。
每天晚上顾宁看书的时间都是一半一半,一半文学,一半医学。
有的时候在单位有时间也看医学书籍,这会儿走到书房,将李学武送的包拿了,捡了桌上的一本书装里,又看了看桌上的两张申请书,犹豫片刻,转身便往出走。
可都走到楼梯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