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嘿,还年轻人,还青涩,还人情世故。
徐斯年听着直想笑,这轧钢厂手扒拉选,但凡要是能挑出一个人有这小子这份老奸巨猾,他徐斯年倒立尿尿。
“我啊,就是太年轻,太天真了”
李学武站在窗子边上,一副凄惨的模样在那儿自怨自艾地说道:“一个刚从校园出来就参军的偏偏少年,勐地接受了大熔炉的锻造,还没等怎么着呢,就被扔向社会这个更复杂的大染缸”。
老不见徐斯年反应,李学武转过身看着徐斯年问道:“我不是偏偏少年嘛?”
“咳咳是咳咳”
徐斯年也是没想到李学武会突然转过身来问他,一时没有摆好情绪,被烟呛了嗓子。
李学武不在意徐斯年的态度,继续说道:“你就说,我一个天真无邪的十九岁孩子懂什么,还不是领导让做啥就做啥?我容易吗?”
“是是是是”
徐斯年现在的想法就是,这位爷说啥都是对的,只要他高兴。
李学武摆摆手,遗憾地说道:“我是失败的,一路坎坷走下来,哪里是你们这些老前辈的对手,脑门上磕的全是包”。
“李处长,说话可要讲良心啊”
徐斯年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怎么了就老前辈了,怎么了,就脑门上全是包了,那付斌又是咋回事?
啊,你就全是包了,人家脑袋都掉了呢!
不顾李学武瞪眼珠的表情,徐斯年恳切地说道:“行行好吧,别玩儿老哥了,厂办主任的活儿不好干啊”。
李学武被打乱了情绪,也懒得给徐斯年表演了,走到沙发边上坐了下来。
“要不怎么说你的经验丰富呢,都逼到我门口了,我还能说啥”
说着抱怨而又可怜的话,李学武凄惨地点燃了烟,吸了一口。
“谁啊?”
徐斯年看着李学武牙都要咬碎了,指责道:“你才下了两步棋啊,领导那边就停车了,要是让你发挥下去,你是不是要取而代之了?”
“笑话!”
李学武梗着脖子说道:“我李学武做事清清白白,求的就是一个正字,哪里有你说的什么棋啊车啊的,我什么时候要车了?”
“得!我是说不过你”
徐斯年看着李学武恳切地说道:“纺织厂的是正经事儿,可是关乎咱们厂一万多职工切身利益,我相信你不是湖涂人,更不会做湖涂事,对吧?”
“你这么说我就不同意了”
李学武吊着眼睛问道:“啊,现在想起职工的利益了,那挪用联合企业建设资金的时候谁想起来问问主管领导是不是湖涂人了,谁想起来问问主管领导做没做湖涂事儿啊?”
徐斯年一下子被李学武问懵住了,他哪里能回答出这个问题啊。
那笔资金的使用是三个厂长联合运作的,还能问他徐斯年的意见来?
李学武也知道这个事儿跟徐斯年没关系,所以这会儿也没为难他。
“咱们都是兄弟,我给你透个准话儿,联合企业领导小组没有我,可以,但没有李副厂长的领导,这件事你们准干不成”。
“李副处长”
徐斯年看着李学武,有些气愤地说道:“你我都是处级干部,还没到执掌轧钢厂领导方向的时候呢,你这么做对你自己,包括对李副厂长恐怕都没什么好处吧?”
“这话看怎么说”
李学武认真地看着徐斯年说道:“是杨厂长在会上点我的名,说的处级领导干部要负起责任来吧,你也在场,怎么现在又不让我说话了?”
“不是不让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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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年皱着眉头解释道:“你要知道,你所处的位置,看不到领导所处位置的难处和方向,这是咱们处级干部本身的视角局限性,你总不能去领导厂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