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农问道:“厂里的资金不是还有盈余预算嘛,为什么只拿出这么一点儿?”
“厂长,我也想把预算做大,可条件不允许啊”
景玉农就知道预算拿到厂长这儿要不满意的,嘴上却是解释道:“现在一季度马上结束,预算在赈灾救援的时候就已经超标了,要开这么大的项目,就算是挪用去年的结余和今年的预算也是不够用的”。
“想想办法”
杨凤山皱着眉头说道:“工人居住环境的处理紧急情况我不用跟你再重复了,这是正治任务,把不紧急的项目挪一挪,给咱们闪出时间差儿来”。
“厂长,挪哪个?”
景玉农才不背这个锅呢,现在哪个项目是自己的,哪个项目又是不紧急的。
不用说,只要出了事儿,一定是自己背责任。
“我是管财务的,具体的生产任务和设计任务我可掌握不好”。
“就从后勤开始”
杨凤山态度坚决地说道:“从这个月开始,勒紧裤腰带,厂办起带头作用,预算大户使劲儿勒一勒,预算紧张的也要勒一勒”。
“杯水车薪啊”
景玉农无奈地说道:“项目资金缺口实在是太大了,就算勒死了,也挪不出八百万啊”。
“先把项目发动起来”
杨凤山坐在办公桌后面,严肃地说道:“要相信工人的力量,自力更生不是说说而已”。
说着话看了看谷维洁转过来的计划书,道:“发挥一下群众的力量,人工费用上至少能省几十万”。
景玉农看了看杨凤山,知道厂长现在是被逼到悬崖上了。
就算是看见下面有钉子,杨厂长不跳也得跳了。
这李怀德和李学武摆的这套阵还真是狠,这一次稍稍处理不好,那有可能就是万劫不复的情况。
就算是事儿办成了,多半也是吃力不讨好的情况。
别看现在一个个的都在谈论分房子的事儿,可真要让他们或者他们的亲属去工地上帮忙,情况可就不是这么个情况了。
就这么点儿钱,能起几栋楼啊,到时候还不是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啊。
这事儿杨凤山不知道吗?
他是久经考验的老干部了,经历的风风雨雨多了。
如果没有大领导的要求,他可能不会这么的激进,或者说严肃。
但现在外部的正治形式正在发生激烈的变动,他必须要把厂里的风向带着跟自己走。
如果风向跑偏了,他自己也就没有机会带这股儿风了。
要不怎么说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呢。
一件事并不都是表面上那么的简单,会有很多各种各样的因素干扰着。
“厂长,这件事不是简单就能决定的,我的建议是上会讨论一下”
景玉农想要权利,也想要成绩,但她不傻,更不会用这么激进的方式去争。
倒不是她多正直,而是原则使然。
只要是能担任领导职务的,就没有好湖弄的。
都有自己的独立思维和处事原则,景玉农做了多年的主管领导,当然不会叫杨凤山给带偏了。
杨凤山看了看景玉农,并没有着急回答是与不是。
无论是厂办会议还是谠委会,都不是说开就能开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把这些相关的领导请到自己办公室来谈的原因。
“之望同志已经在做项目计划了”
杨凤山双手抱着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先前在会上
已经统一了意见,大家对居民区的建设都没有异议,还有再开会的必要吗?”
“我是这么认为的”
景玉农看着杨凤山说道:“如果不经过财务,或者不经过我,那我持保留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