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倒了白开水。
付之栋有些好奇地看着客厅与走廊之间的钢琴,这个是他家里没有的物件儿。
“又不冷,晚点烧就好”
周亚梅坐在沙发上看了看茶几上的相片,有些惊讶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顾宁转头看了一眼,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从家里带来忘收起来了”。
她哪里是忘了,分明是觉得这处房子只有她们两个人住的,故意摆在那里的。
周亚梅也看出了顾宁的意思,知道这是误会了,便也就笑着说道:“他严肃起来还是挺吓人的”。
“是有点儿”
顾宁微笑着看了看凶狠地“指着”她的李学武相片。
别说她了,就是母亲,这张相片也敢凶的。
并没有给周亚梅解释相片背后的经历,有些故事她想和那个人单独拥有。
“喜欢钢琴吗?”
看了看付之栋,顾宁微笑着拉了付之栋的小手走到钢琴边,抱着他坐在了琴凳上。
打开上面的盖子,露出了黑白相间的琴键。
“要不要试试?”
“可以吗?”
“当然”
顾宁接了付之栋的小手,捏了他的小手指按在了琴键上。
“冬”
“是琴!”
付之栋惊讶地说道:“老师的手风琴也有这样的按的,也会响”
顾宁笑了笑,伸出手指搭在了琴键上,弹奏出了《一分钱的节奏。
“是小喇叭!”
付之栋笑着说道:“是收音机里的小喇叭”。
顾宁一首一首儿歌地弹奏,付之栋坐在一边猜着,唱和着。
周亚梅则是微笑着端着茶杯坐在沙发上看着。
时光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匆匆熘走,有时流淌在恬静的午后,有时躲藏在调皮的音符里,有时飘扬在壁炉的红色夕阳里。
“你终于来了,哈哈哈!”
李学武这几天倒是没觉得时光匆匆,只觉得时间有点儿不够用。
自打一号那天解决完肉品收购的问题,陆陆续续地开始接待找上门来的客人。
就是那些艾尔肯集市的商人和闻听消息赶来的黑商。
有的就是李学武见到过的,有的则是那帐篷背后的主人。
这些人真的是神通广大,可能沿着铁路找过来的,也有可能他们的根基就在乌城。
因为是在招待所里,这些商人表现的很是随意,并没有躲躲藏藏的,就像来看一位远道而来的朋友。
那个卖肉的大胡子来了,卖羊毛的大胡子来了,卖葡萄干和大枣的大胡子也来了。
别问为什么都是大胡子,因为李学武看他们长得都一样,尤其是都特么留着连毛胡子。
具体区分开,李学武还是根据年龄和当初见到这些人时所看见他们戴的花帽。
除了被李怀德叫过去讨论工作以外,李学武都在跟这些人交流。
姬卫东和他的两个干事也被李学武指使的滋熘熘转。
姬卫东是秘书和接待,两个干事是跑腿儿的办事员。
那天叫来的司机一直都没走,一直陪着李学武跑来着。
跟李怀德谈事情或者出去办事情的时候都是姬卫东代李学武接待这些人。
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但聊聊风土人情还是会的。
通过这几天的帮忙,姬卫东也大概猜到李学武要做什么了。
倒是没往别处想,李学武有轧钢厂和回收站背书,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这些人来的时候也都是打着见见好朋友的旗号,根本不谈业务。
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都等着那趟专列呢。
不过他们也听说了这两天京城来的大客户要走了一车肉品,作为交换的物资便是粮食和药材。
不然这两天也不可能有这么多人前来拜访。
今天来的却是卖药材的那个大胡子。
“阔孜巴依能在乌城与朋友见面,真的是难得一见的好事”
大胡子和李学武握了握手,随后便被李学武邀请着坐了下来。
“这一路都还好吗?”
李学武给姬卫东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倒茶。
随后关心地对阔孜巴依说道:“我来这一路才知道这边的雪灾有多大”。
“还算顺利”
阔孜巴依跟给自己倒茶的姬卫东客气了一下。
“哈密的雪已经彻底停了,城里的道路已经清理了出来”
这话不是随便说的,是在告诉李学武,他们的货物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哈密。
只要李学武这边的粮食和药材能到,那么交易随时可以进行。
“听到的和看到的,给我的震撼确实很大”
李学武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嘴里说了这几天在乌城和周边了解到的情况,表示了同情。
阔孜巴依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