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面车厢取了酒。
这酒可不是从自己老爹那儿拿的那瓶,那酒都泡黄了,喝了要出事儿。
李学武拿出来的是自己勾兑过的,比送李怀德那瓶药劲儿勐点儿。
这小子也是坏,这火车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车厢里全是大老爷们,一个母的都没有,喝了这酒,还不得火冒三丈啊!
其实从家里拿出来的时候李学武为的是御寒,也为了出了事儿当药使。
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正好逗逗这两人。
“领导,这瓶可比我上次送您那瓶好喝”
“哦!是嘛!”
李怀德眼睛一亮,摆手示意李学武赶紧坐。
金耀辉眼睛多贼啊,早就给准备好了酒杯,接了李学武手里的酒瓶便给三人满上了。
他昨晚挨了一顿训,今天可是长记性了。
其实都知道李学武拿出来的是酒,但领导们又不用值班,喝酒谁又会说呢。
“这…这饮料好啊!”
姬卫东闻了闻,眼睛瞪得大大的,对着李学武比划着大拇指赞了一句。
李学武眼睛笑的跟狐狸似的,笑呵呵地说道:“好就多喝点儿,还有呢”。
“别说了别说了,先干一杯!”
姬卫东急不可耐地端起酒杯敬了李怀德和李学武。
李怀德笑眯眯地端了酒杯品了一口,随后眼睛一亮,一口闷了杯中酒。
“好!”
这老饕是个会吃会喝的,品了一口就知道李学武没有说假。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坏笑着将杯中酒“喝了”。
他可拿出了舍命陪君子的架势了,杯杯见底儿。
刚开始姬卫东提杯,提不动了,李学武接棒。
李学武算好了,这坛子酒两人不喝完绝对不让他们走。
三人从快六点时就开始喝,从疾如风到坐如钟,一直奔着半夜喝。
酒多话也多,天南海北的,李怀德也来了谈性,讲了很多人生经验和道理。
李学武能说,也能捧跟,想让领导说的开心,他有的是招儿。
姬卫东则是端着酒杯听着李学武两人扯蛋。
灯红酒绿惹人醉,纸醉金迷把心欢。
钢城青年工人俱乐部,丝竹管弦,歌舞升平。
舞池里的青年男女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一代浪人换旧人。
于敏翘着二郎腿坐在二楼的办公室里,透过一扇隔窗正好能看见楼下舞池的大部分情况。
“今晚人不是很多啊”
“周三嘛,能来这么多都算好的了!”
在烟灰缸里点了点烟灰,于敏眯着眼睛看着下面,嘴里却是对着坐在他对面的聂连胜问道:“那个李学武联系你了吗?”
“呵呵”
聂连胜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你是在关心李学武嘛?”
“嘘”
于敏吹了一口烟,转过头看向对面,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聂连胜并不畏惧于敏,说好听点儿的于敏是个面儿,说不好听的就是条狗。
看着站起身走到窗前往下看的聂连胜,于敏将手里的烟凑到嘴边吸了一口。
“你也不怕撑死”
“我儿子都不怕死,我现在后都没了,还用怕?”
聂连胜手臂交叉在胸前,眼睛在舞池里踅摸着,好像要抓办公室这人的把柄一样。
可这间俱乐部的经营有上面照看着,每晚的营业可是一笔不小的油水。
门口那几个摊子可不是俱乐部的,谁的?
聂连胜的铁子注1就是经营饭店的,他哪里敢小瞧了这种摊位。
说不好听的,养十个人不成问题。
“你监视了这么久,就没发现点儿线索?”
“嗤”
于敏一声冷笑,晃着脑袋放下腿站了起来。
“我要是发现了,我早把那娘儿们生吃活剥了!还能留她到现在?”
“难喽”
聂连胜转过身子靠着窗台,对着于敏挑了挑眉毛,笑道:“人家现在有靠山呢”。
“屁!破叽霸副处算个屌!”
于敏撇撇嘴,走到办公室门口扶着门把手,侧着身子用眼睛余光看着身后说道:“我就不信付海波能把那么多钱带到阴曹地府去!”
说完了话也不等聂连胜回复,拉开办公室的门就出去了。
聂连胜撇撇嘴,眯起一只眼睛看了看被甩上的门。
他管于敏这种行为叫瘦驴拉硬屎。
还算个屌,那特么是京城的副处级,你当钢城的呢?
聂连胜从来不敢小瞧了任何人,尤其是李学武。
上次李学武来钢城办付海波和马三儿的桉子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再一个就是他的儿子,年轻气盛,就是吃了这方面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