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嘴里问着儿子,三大妈又拿了毛巾站在洗脸架一边指着脸盆说道:“过来洗脸”。
闫解放看了看衣服袖子上的血,苦着脸走了过去把手伸进了水里。
“嘶啊!”
他忘了他手上还有伤呢,刚才已经结痂了,这会儿沾了热水,伤口又开了。
尤其是沾到了温水,更是撕心的疼。
看见儿子的模样,三大妈也是心疼了,拉过儿子的手唏嘘着说道:“演、演、演,也不知道老大能不能回来,老二倒是伤成了这样”。
听见母亲的话,闫解放的眼泪又下来了。
他太难了,为了那座房子,为了大哥拿走的钱,床上那位没有走,他都要走了。
这会儿三大妈也顾不上儿子脸上的血会不会污了毛巾了,放在水盆里湿了,拧了一下帮着儿子擦起了脸。
“疼、疼、疼”
闫解放一直嚷着疼,龇牙咧嘴地躲着母亲的毛巾。
“忍着点儿!”
三大妈拉住了儿子的手,用毛巾轻轻地擦拭着。
娘俩你一步,我一步地挪着,屋里不断地传来嘶呵声,看得三大爷直皱眉头。
刚才闫解放说的意思他听明白了,知道这是儿子在伤心他要没了,所以这会儿见着儿子的丑态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倒是想到刚才老伴儿问的那句话,便再次问了一遍。
“老二,刚才你妈问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嘶我干等我大哥也不回来,这不是想进来问问怎么办嘛!”
闫解放躲了一下母亲,嘴里回了父亲的话。
三大爷仰起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心里琢磨了一下,道:“早上六点多打的电话吧?”
“是,我记着点儿呢”
闫解放实在受不了了,抢了母亲手里的毛巾自己擦了起来。
“我出门的时候是六点半,赶到电话局的时候求了应急口,当时是六点五十五分”
三大妈站在一边给儿子点着脸上脏了的位置,嘴里说道:“你大哥说了几点回吗?”
“没”
闫解放边嘶呵着擦着伤口边说道:“我刚说完他就把电话放下了”。
“老大还是孝心的”
三大妈听了这句话转头对着里屋说了这么一句,随后接了儿子手里的毛巾又去投了一遍。
“哼!”
三大爷不以为然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随后滴咕道:“要是有孝心,也不至于骗我的钱”。
“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三大妈见儿子脸上已经擦干净了,便将毛巾递给闫解放,示意他再擦第二遍。
嘴里说道:“等老大回来好好问问,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
“扯吧”
三大爷现在说啥都不会相信儿子了,包括正在外屋嘶呵的这个。
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钱收回来还是放在自己的手里把握一些。
“误会怎么可能一个月了不着家儿?误会怎么我见他那次不跟我说明白?误会为什么房场的名字是于丽的?”
“你说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这房场怎么能是于丽的名字呢?”
三大妈问完这句话,对着二儿子说道:“去屋里把衣服换一件儿,看脏成什么样儿了”。
“我愿意的吗?”
闫解放这会儿心里还有着委屈,早上跑去电话局打电话,又跑着回来。
累不累先不说,摔的那一跤儿搁谁谁愿意啊。
三大爷家不是有车子吗?
是有,但是自从出了上次车子被偷和这次闫解成诈骗桉以后,三大爷对固定资产和流动资产特别的注意。
可以说是防火防盗防儿子了,所以早上根本不提让儿子骑车子这一茬儿。
“知道知道,知道你受累了,知道你受伤了”
三大妈安慰了儿子几句,又说道:“这还不是为了你嘛,那房子不是你爸为了你要的啊?这钱不是为了你的工作往回要的啊?”
好么,现在都成了闫解放的事儿了,让闫解放一肚子苦水自己咽了。
屋里的三大爷在娘俩儿在外屋说话的工夫,眯着眼睛看着顶棚,心里想着老伴儿的话。
是啊,除了两个人合起伙儿来骗自己钱,再没有别的理由是他能想得到的了。
不是闫富贵想不到自家老大两人离婚了,但这个理由被他否决了。
因为在这个时候离婚真的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儿,离婚的男人好找媳妇儿,离婚的女人可不好找男人了。
所以闫富贵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理由来。
这个时候还没有身份证那一说儿,都是户口本。
而每家户口本上的第一页就是户主的名字。
一般来说,家里的男人就是户主,闫解成两口子分出去以后单独申领了户口本。
当时户主登记的就是闫解成,这是惯例,也是约定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