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武观望的眼神儿,三大爷扬了扬眉毛,对着李学武比划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摘下鱼,放进了身边的水桶里。
李学武撇了撇嘴,眼睛的余光一直没有离开扈正权那边儿,这会儿瞧见赵雅军带着几个小子不知道从哪儿弄的冰车跟着一群大小伙子在一块儿玩儿着,眼睛时不时地打量着这边。
“嘿嘿,学的还挺快”李学武笑着嘀咕了一句,对着那边隐晦地摆了摆手,赵雅军的冰车一甩尾,两只手挥动冰车钎子划远了。
李学武嘀咕赵雅军的这句话却是被三大爷听见了,眼皮翻了翻,嘲讽道:“都多久了,还不换鱼饵,就这还学的快了?要不你还是交钱跟我学吧”
李学武没有搭理三大爷,自己又不是为了钓鱼来的,是为了“钓鱼”来的。
提起鱼竿看了看,还真没有鱼饵了,随便将光了的鱼钩挂上鱼饵又甩进了水里,只留下一根儿鹅毛管飘在水面上。
这丁万秋借的鱼竿确实比三大爷的好,那浮漂的鹅毛管都被上了颜色,三大爷的浮漂就是个小木棍儿。
李学武不懂行,三大爷鱼竿的浮漂不是木头的,是玉米杆儿的芯儿,用的时间长了,看着跟木棍儿似的。
看见李学武左看看右看看,没有耐心烦儿的样子,三大爷看不惯地摇了摇头便不再说话,而是专心钓鱼,这会儿鱼正多,三大爷已经钓上来三条鱼了,虽说都是半斤多的,倒也不算白来了。
李学武则是一贯的敷衍态度,两人坐在这儿一个多小时,李学武一条都没钓上来。
三大爷晃了晃水桶,将第四条鱼扔进了桶里,对着正在给鱼钩挂鱼饵的李学武说道:“你还别说,海子那边儿还没有这边儿的鱼多,也没这边儿的鱼大,那边儿的冰面儿上抢鱼坑都快打出狗脑子来了,这边儿倒是没那么多人。”
见李学武不吱声,又把鱼钩下了水里,三大爷看着桶里的鱼就有了话儿了。
“我今天也算是正常发挥,要不是你一直“喂鱼”,我还能再多钓不少”
不知道为啥三大爷的话突然多了起来,李学武有些烦这个话多的“搭档”了。
李学武坏笑着对着还在嘚啵嘚的三大爷说道:“您怎么这么碎嘴子啊,我的鱼都被您吓跑了,我钓不到鱼就怨您,您要是再跟我嘚嘚嘚的,我就给您套这料袋子里,一脚给你塞到冰窟窿里去”
这话给三大爷气的直翻白眼,还没等嘴上骂李学武两句,就听那边“噗通”一声,李学武一回头,就见扈正权站在冰窟窿的边儿上,满身的冰渣子,手上拽着一个仰躺着的小伙子,先前屁股底下的麻袋已经没了。
那个踩着冰刀的大小伙子在同伴的搀扶下站起身,不住地给扈正权道歉和感谢。
看着扈正权被溅了一身的水,那大小伙子不住地给他呼噜着身子。
扈正权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怎么不小心着点儿啊,这就是我没掉进去,要是我掉进去了你道歉有什么用啊”
见周围的人都往这边儿看了过来,那大小伙子带着身边的同伴不住地道歉。
“太谢谢您拽我一把了,不然就是我掉进去了,您什么掉进去了,我给您赔偿”
见这小伙子态度好,扈正权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就是一麻袋稻糠,平时用来打窝的,这下好了,直接都喂鱼了,省着一点点儿喂了,行了,你们玩去吧,滑冰也躲远点儿,别来这边儿了,太危险了”
原来是踩着冰刀滑冰的小伙子滑的太快,没刹住车撞在了那袋子稻糠上了,扈正权躲了一下没有被撞到,但是稻糠却是被撞进冰窟窿里沉了下去。
三大爷看着那边一麻袋进了冰窟窿,又想到李学武刚才说的话,直感觉后脊背发凉,好像有人在自己后脊背吹凉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好小子,我......”三大爷刚想要骂李学武几句,却见李学武直勾勾地看着那边,等那边的小伙子滑冰走了,李学武的眼神又跟着那小伙子的同伴转动。
三大爷用脚边的冰碴子打了李学武一下,道:“嘿,我说你呢,看得入神了?回回神儿,那是人家的姑娘,你再看进眼睛里拔不出来”
见李学武回过头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三大爷摇了摇头说道:“就那么好看?我怎么没觉得,不是大爷说你啊,别老往女人堆儿里凑活,你都多大了,消消停停找个对象不好嘛?想要女人结婚啊,老盯着人家的姑娘算什么事儿啊”
李学武不知道三大爷说这话有没有点自己离他们家儿媳妇儿远一点的意思,但是绝对是有了防范自己的心。
要搁在平时,李学武非顺着这话逗式逗式三大爷,现在却是没有了这个心思,不是李学*孟德*武专盯着人家的媳妇儿下手,而是刚才那个差点把扈正权踹进冰窟窿里的那个小伙子的同伴,看着两人亲密地拉着手滑冰。
李学武不是一个专情的人,前身不是,后世也不是,但是万花丛中过,从来没绿过,今天却是被打击到了。
刚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