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给李学武定性撤职的,但是徐斯年怕出问题,临时改了谈话顺序,现在只能哄着李学武往付斌那屋去。
等到了付斌的门口,徐斯年这老狐狸很是油滑,敲开付斌的门,他先进了屋,准备汇报了厂长办公室那边儿的详情就撤退。
哪成想李学武不按套路出牌,也没像杨厂长办公室那样用徐斯年请,跟着徐斯年的屁股后面就进了屋。
徐斯年刚要给付斌介绍情况,却见李学武大大咧咧走到门口的茶柜上,拿起一个扣着的茶杯,猫着腰从茶柜里掏出一盒茶叶给自己沏了一杯茶,然后端着茶杯就走到沙发那边坐去了。
这一幕给徐斯年看得是眼皮直跳,眼见着李学武的“不客气”付斌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边给付斌汇报情况边在心里打鼓。
都说李学武在保卫处得宠,都说这是董文学的爱徒,现在看来不尽然啊,这明明是付斌的爱将啊,怪不得付斌在杨厂长那边要给李学武争理呢,怪不得这小子这么狂呢。
“付处长,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厂长那边也就是这么一说,事情怎么处理还得是您这边给出个意见,我那边还有事情要忙,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话都没敢看李学武一眼,就怕被这两人留在这儿,更怕两人打起来,血蹦到他身上一样,还没等付斌客气两句就摆了摆手离开了。
李学武端着茶杯放在嘴边吸熘了一口,轻轻放在了茶几上,这时付斌摘下老花镜拎在手上,捏了捏鼻梁走了过来,坐在了单人沙发上。
李学武见付斌把眼镜放在了茶几上,便正了正身子面向付斌坐好了。
“怎么了?受打击了?”付斌笑呵呵地问道。
李学武没有了对徐斯年的嬉皮笑脸,也没有了对杨厂长的刚正不阿,坦然地对付斌说道:“那倒是没有,就是在想这个桉子”
付斌“哈哈”一笑,用手指点了点李学武说道:“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和品质,难得的是你有一颗坚强的心和一个零活的头脑”
李学武抽出两只烟,递给付斌一支,帮着付斌点了,又给自己点了,把火柴熄灭在烟灰缸里,看着硝烟飘散,这才说道:“领导嘛,就是那么回事儿,在业务上不需要他们知道的事没必要跟他们多说,等把事情办好了再说结果就成了”
这话说的就一语双关了。
付斌笑呵呵地看着李学武,内心却是暗暗心惊,这人成长的太快了,要说董文学教的好,这付斌相信,因为搭档了一年多,已经能够看得出董文学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但是要说都是董文学教的,那打死付斌也不会相信。
付斌就是转业干部,他是知道转业干部在机关单位是有多么的难混出头的,本身适应地方的节奏就是个难题,在进入机关以后会受到各方面的困难,像是李学武这样快速适应机关的节奏的并且能在短时间混的这么好的真是少见。
虽然说机遇好一些,有个好老师,但是李学武这人的功绩也是实打实的,不说其他的工作措施,单论王进东那档子事,就属李学武办的漂亮,那王进东也是让领导头疼的角色,但是在李学武的手上都没有过去一天的招儿,就被斩落马下。
看着李学武沉着冷静地面对自己,付斌也是感慨,多少年没遇到这样的好苗子了,没有了徐斯年所说的那种无赖的感觉,完全看不出李学武刚才在厂长办公室已经闹过一阵了,也没有徐斯年说的那么的歇斯底里。
李学武见付斌在看着自己,知道这老狐狸在评估自己,这是正常的。
“对这个桉子有什么想法吗?可以说说嘛”付斌对李学武循循劝道。
李学武倒是不想跟付斌多说什么,因为现在除了董文学实在信不着任何人。
能信得着董文学那是因为自己跟董文学有利益上的捆绑,自己好对于董文学来说是好事,自己不好对于董文学来说是坏事,但是对于付斌来说,自己的上上下下对他可是没有什么影响。
对于徐斯年说的付斌在厂长办公室给自己求情一说,李学武都持怀疑态度,这些不能落在纸面上的话,说的再多也没用,都是客气话,套话,湖弄傻小子的。
“处长,我现在可是戴罪之身,您不怕我说出来给您惹麻烦啊?”
李学武对着付斌也是一副轻松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大难临头的样子。
付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这两人完全没有徐斯年所担心的剑拔弩张,血溅五步的场面。
高手过招儿,玩的是套路,是细节,是心理战,在杨厂长办公室用的那招儿只能对付那种高高在上的瓷器,舍不得跟自己这个瓦罐对对砰的那种。
在付斌面前就没有必要整那一套了,未免贻笑大方了,还真别说,玩那一套还真不一定能玩的过这个老头儿。
“我都是快要退休的人了,要不是你这次的事情,厂长都不一定能想得起我这么一个了”
李学武看着付斌一副轻松的模样,笑着眯眯着眼睛,付斌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上辈子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