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潺潺,波光粼粼,两岸的建筑古色古香,倒映在水中,仿佛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桥上人来人往,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小贩们推着车,售卖着各式各样的吃食和玩物,吸引着行人们的目光。
骆守礼环顾四周,心中不禁暗自诧异。
在这样的闹市之中,男人究竟有何打算?
难道他就不怕被人打扰,或者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吗?
然而,男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他领着骆守礼来到一处相对安静的角落,那里有一棵老柳树,枝叶繁茂,为两人提供了一个天然的遮阳之所。
男人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骆守礼,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深意。
在柳树的荫庇下,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骆守礼等待着,心中五味杂陈,既好奇又警惕。
男人始终保持着沉默。
终于,当骆守礼几乎要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准备开口试探时,男人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宁静:“我姓曹,你可以叫我老曹。”
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就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紧接着,老曹道:“你可知道,拒绝跟我一起谈谈的人会是什么下场吗?”
骆守礼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他隐隐感觉到,这个答案可能并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老曹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藏着几分冷酷,几分玩味:“我把他捆在这一棵光秃秃的大树下,晒了五天,百多斤的人,剩下不到六十斤。”
老曹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骆守礼心中猛地一紧,温柔安静的环境如同忽然危机四伏。脑中快速回想方才的经历,上岸之后自己一直谨小慎微,似乎并无什么过错。
一边暗暗戒备,一边用眼角关注老曹的双手,见到还是在背后,略略放心,口中回道:“那定然是这人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而非仅仅是得罪了你。”
老曹并不看他,还是淡淡道:“多年前,我的东家看他穷困潦倒,接济他,这些年他发达了,非但没有报恩,反而看不起我们东家了。你说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该不该杀。”
骆守礼初见老曹就知道此人并非普通人,是个不好惹的角色,听他处置人的手法,果然是个狠人,口中回道:“既然是如此的不懂报恩,也怪不得老兄出手。如此的惩罚,也算是格外开恩了。”
老曹对他的马屁毫无反应,还是淡淡的口气叙述着:“有相士说我杀伐过重,必祸至后人,如今果然如此,我从二十岁开始找女人,但如今过去十几年来,膝下却并无一子。一开始还唉声叹气,恨老天不公,但到了后来索性也就看开了。”
骆守礼听了心中开始明白,此人一定也是个刀头舔血的人物,方才在茶楼对付那些大汉,根本就是手下留情,不然那些人岂会有活路?
但他始终不知道老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也不知如何应对。
老曹淡淡道:“你想不想回到以前?”
骆守礼心念电转,不知道这老曹到底什么意思,小心的回道:“不知老兄到底什么意思?我离开老家桐城之后,一直居无定所,来到船上,不过求三餐一宿,自食其力,没有过其他想法。”
“你既是桐城来的,可曾知道文庙的泮桥又叫什么?”
骆守礼措不及手:“在下,在下……”
老曹双目直盯着骆守礼,“那桐城文庙又是一座学宫,是桐城县学和儒学教官的衙署所在,有文庙门楼、宫墙、棂星门、泮池、泮桥、大成门、大成殿、崇圣祠、土神祠、东西长庑等,至于那泮桥又被人称为状元桥。”
“你以为你说的话骗得了你们船东,就能骗得过我?都是刀头上舔血的人,便是和你对上一眼,也能猜测出你并非普通船工。”
老曹说话非常自信。
骆守礼的额头慢慢沁出汗珠,他少有如此被动的时候,被人当面揭穿,而且还不敢胡搅蛮缠。
老曹的声音继续响起:“我既然找到你,便自有我的道理。这个道理也许你此刻还不够了解,但一会儿见到那人,你肯定会比我更加清楚。”
“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不跟我一起去见他,如此我也不怕再绑一个人到大树上。”
老曹完全占据上风,骆守礼毫无准备,他自问进城之后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而那老曹一直都在用话点他,说明老曹是认识他的,并且很有可能知道他的过去,知道他以前的身份。
当年自己犯下的事情,便是杀头十次也是应该的,若这老曹执意要揭穿自己的老底,终会露馅,更何况此地是人家老曹的地盘,明面上这里只是一个老曹,背地里不定也有多少人。
老曹是手握生杀大权的存在,自己连狡辩都不敢,此时不是耍滑头的时候,只好用个拖刀计。
“兄弟的身世确实有所隐瞒,却是有些苦衷,但我在南京好像从来没有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