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解道,“而且那个中医也从来没有跟外界接触的机会。会不会是高桥君大意了?”
高桥五郎的死讯已经核实过了,死人是不会开口辩解的,把责任推到一个死人身上最合适不过了。
板仓弥久冷声道:“宫崎君,那为什么你刚刚离开了一会儿就出事了,高桥君的警惕性和身手你应该有所了解,那个中医再怎么有心计,也不是他的对手。只有你知道高桥君的藏身之所,并且只有你在外活动。我初步判断你就是被人跟踪了,而且从围捕高桥君的人员构成来说,你并不是被中国特工跟踪的,而是那些平时被你看不起的支那警察。”
“先生,我真的非常小心……”
“不要再说了。你绑架的那个中医现在也许还活着,他见过你的面容,甚至还暗中掌握了你其他的信息,给你,给我都构成了不小的威胁,你敢说不是?”
板仓弥久是性情中人,义气深重,不然他也不会同意让宫崎柊吾给高桥五郎寻找中医治疗伤势。
若是宫崎柊吾此刻勇于承认错误,他还有谅解之心,可是对于宫崎柊吾推脱责任的做法,他绝对不能原谅。
板仓弥久宫崎柊吾心中一阵发苦,他再三解释,自己是在公开场合露面的次数太多了,但是那还不都是为了高桥五郎,自己从这其中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而且,一直都小心谨慎的他,怎么可能会被人跟踪?
他把回到安置高桥五郎所在的过程详细叙述清楚,最后说道:“先生,我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无论事情的真相是怎样的,这个责任都由我来承担,绝对不会牵连先生半分。”
板仓弥久突然面色一沉,猛地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沉声道:“够了!”
“我是怕你牵连我吗?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怎样?你看看临危受命去临城的石原熏,更加深受课长的器重,最后还不是被课长怀疑,一封电文就召回到上海,身上的事情直到现在还没有下文。”
“年轻人,做错了事情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担当,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
宫崎柊吾闻言低着头,不敢与先生对视。
板仓弥久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这种事情即便当时能够蒙混过关,但以课长阁下的精明,终究一天会水落石出的,毕竟纸包不住火。”
“你想想,到了那时候,被他发现你在欺瞒他,该是何等的恼怒。”
特高课内部始终将忠诚放在第一位,一个不忠诚的特工,即便情报业务能力再强,也是不可靠的,更加不会得到重用。
“先生,请您息怒。我知道错了。在这个问题上,我太过于自以为是了。既然是高桥五郎首先暴露在了警察的眼中,说明我们在警惕和防范中国特工的问题上漏洞并不大,也许是其他方面出了问题。我诚恳接受您的批评,并且尽快将此事调查清楚,以免再犯同样的错误。”
板仓弥久一听,面色才稍微和缓了一些,他也知道自己下这样的论断太过武断了一些,但是除了这个原因,他实在是找不出其他的了。
毕竟,他对这个助手的警惕性和反跟踪能力还是心里有数的。
现在,他也是想着竭尽自己所能,帮助宫崎柊吾尽快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给上海方面的松井课长一个说法,想了想,沉声问道:“那个中医给你的药方,你有没有好好检查过?”
宫崎柊吾闻言先是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
板仓弥久崎冬不禁焦急的问道:“到底是检查过,还是没检查过?”
“倒是检查过,但是当时并未发现任何的可疑之处,我也是略微懂一些草药的,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而且,从字面意思上我也推敲了,不像是传递信息的药方。”
板仓弥久紧皱眉头,继续往下听。
“先生,但是吧,经您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当时我去一个药店抓药的时候,那伙计的表情有过一丝古怪。”
为了给高桥五郎早点抓到药回去,宫崎柊吾当时对这些情况倒是忽略了,现在回忆起来,确实不对劲。
尤其是那么一味普通的药,伙计好像根本没有必要去找掌柜的,还跟他纠缠了那么长的时间。
之后,又是到处抓药,又是发现高桥五郎的安身之处被围剿,宫崎柊吾的脑子就没有冷静下来过,自然也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板仓弥久重重地叹口气,说道:“高桥君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要将其危害降到最低的程度。我已经电告了上上海方面,一切跟高桥君有过联系的情报人员,此刻都已经切断了联络,甚至有些人已经蛰伏起来了。”
宫崎柊吾的脑袋垂得更低了,虽然只是折了一个高桥五郎,但对南京情报网络的打击和损失是巨大的,很多情报网络和情报小组要重新布局,这需要不少金钱、时间以及社会关系资源。
对特高课而言,绝对是一件坏事。
由此,也可以理解板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