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抱着头趴在地上,有的人则躲在树后、石头后面,只敢露出一只眼睛窥视外界。
“对方有狙击手啊!”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这句话像炸雷一样在土匪们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南京周围的土匪虽然见过一些世面,知道部队进山剿匪时常常会配备狙击手,但此刻他们却无法确定对方是否真的有狙击手。
然而,这种不确定性却让他们更加恐惧,仿佛每一个黑暗的角落都隐藏着致命的威胁。
匪首下山虎也藏身在一棵大树后,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他瞪大眼睛盯着前方,试图在黑暗中寻找到那个神秘的狙击手,但夜色太浓,他什么也看不清楚。
“大当家的,现在怎么办?”一个土匪颤抖着声音问道。
下山虎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环顾四周,只见土匪们一个个惊慌失措,场面一片混乱。
有的土匪然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有的人甚至已经开始往回跑了。
“大家别慌!”下山虎大声喊道,“对方只有一杆长枪,我们这么多人,不用怕他。”
“再说了,黑灯瞎火的,看得哪有那么清楚。”
“大家分散开,从两侧包抄过去,慢慢靠近他们。”
“谁他娘的胆敢再扰乱军心,老子毙了他!”
当下有个土匪惊慌失措地从前方往回跑,一点也不给下山虎的面子。
“他妈的,谁再敢跑,老子就毙了他!”下山虎怒吼道,他拔出手枪,对着那个正在逃跑的土匪开了一枪。
虽然没有打中,但这一枪却成功地镇住了其他土匪。
“把老子的铁扫帚抬上来。”下山虎再次发出命令,声音中透露出一股狠劲。
很快,几个土匪气喘吁吁地抬着一门已经锈迹斑斑的老式铸铁炮走了过来。
这门小土炮,长度不到一米,虽然看上去有些破旧,但却是他们手中的一大杀器。
在众人的注视下,下山虎亲自上前检查炮膛。
他深知开炮前的准备工作至关重要,于是先仔细清理了膛内的残留物,确保炮膛的干净和通畅。
随后,他开始用原始的方法装填火药和弹丸。
这个过程虽然繁琐且需要小心谨慎,但下山虎却做得十分熟练。
这种炮的长度不到一米,工艺也十分原始,所以射程短、精度差,而且装填速度慢,只能通过预先装填好弹药、瞄准好角度,等着敌人到火力覆盖的射程之内才能够进行有效的打击。
打击方式也“相当粗犷”,普通的锄头、铁锹甚至钉子等铁器融化后制作成的“弹丸”,被点燃的火药推射出膛之后,是以一种“散射”的方式“喷”向目标,所以这种“土炮”也被叫做“铁扫帚”。
祥云寨里仅此一门,帮助下山虎打天下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
“铁扫帚”虽然威力巨大,但现在的距离却是远远超出了它的有效射击范围。
吴蔚忠上前道:“大当家的,距离太远了,打不到对方,我看还是让兄弟们继续从两侧迂回包抄吧!”
吴蔚忠的建议是明智的,继续从两侧迂回包抄,这样既能避免正面冲突,又能逐渐缩小包围圈,迫使对方暴露出来。
下山虎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狠戾,点了点头道:“包抄确实是个好主意,但在这之前,我们也得给那帮狗日的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咱们祥云寨的人不是那么好惹的。”
说完,他大步走到那门“铁扫帚”前,眯起一只眼睛,仔细瞄准了远方的目标。
这次,这次开炮,他并未选择亲力亲为。
毕竟,作为祥云寨的首领,他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来指挥全局。
于是,他吩咐一名土匪点燃了引信。
引信被点燃,嗤嗤直响,如同一条急促燃烧的火线,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
随着火花的持续四溅,紧张的气氛达到了顶点。
突然,大炮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仿佛天地都为之一震。
炮口瞬间喷出炽热的火焰和浓烟,强大的后坐力让炮身都为之颤动。
炮弹如漫天流星般划破夜空,呼啸着飞向远方的目标。
下山虎哈哈大笑,似乎很为这种效果感到满意。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决定,再开一炮!
就在引信点燃的瞬间,意外发生了。
大炮突然炸了膛,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火光四溅。
距离“铁扫帚”最近的土匪,被炸得捂着脸惨叫,鲜血从指缝间渗出,场面十分惨烈。
下山虎幸亏离得远,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感到一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一块铁皮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带起一缕发丝。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头,脑瓜顶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摸,湿漉漉、黏糊糊的,都是血。
“他奶奶的……”那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