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最先看到他的。”服务生的声音略微颤抖,“他拎着个柳条箱,说是来给韩先生拜寿的。我记得清楚,因为他的箱子看起来很轻,与一般贺礼不同。”
服务生的手指微微颤抖,指向了照片上的佐藤规一,仿佛那一刻的记忆再次鲜活起来。
“就是他,没错!我亲眼见他走进了宴会大厅,还特意留意了他的箱子,心里想着里面会不会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后来在唱礼的时候说是有老山参,我还琢磨着会不是是他拎着的箱子里的物件。”
“后来韩先生退出了打听,大家猜测可能是出了什么事。”
“后来听说有人给韩先生送了一根断指。”
“再然后就是,韩先生的人到处搜查,在一张餐桌下发现了柳条箱,刚好能装下那个小皮箱。”
询问结束之后,方如今停下脚步,心中五味杂陈:“张组长,我们是不是遗漏了什么?为什么所有的线索,到最后都像是被人为地切断了一样?”
张鑫华沉默片刻,最终缓缓开口:“或许,这就是对手的高明之处。他们总是在我们以为已经逼近真相的时候,巧妙地布下迷雾。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放弃。因为,一旦放弃,就意味着失败。”
“你说得对。无论他们布下多少迷雾,我们都要一一揭开。这日本人的掩饰身份要就继续查下去,这也是搞清楚许世荣真实目的的途径之一。”
张鑫华点头:“许世荣的审讯问题,科长已经有了明确的指示,要他亲自审。”
事关重大,赵伯钧亲自审讯许世荣也无可厚非,更关键的是许世荣的万贯家财,断然不能落入他人手中,谁掌握了第一手的口供资料非常关键。
只要稍微动一动手脚,便是大把大把的钞票。
赵伯钧也并非凡人,见到这么多的钱财焉能不动心。
孙靖昌不开口,被俘的日本特工又死在了许世荣的手中。
这让方如今一下子没有了抓手。
张鑫华匆匆交代了几句,便有事离开了,而方如今却并未随之离去,他的心中还盘桓着一件未了之事。
他转身,再次走向关押邬德贤的房间。
邬德贤正蜷缩在房间的角落,见方如今去而复返,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与焦虑,急忙站起身,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迫切:“长官,是不是可以放我出去了?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方如今的目光在邬德贤身上停留了片刻,缓缓开口:“邬德贤,我知道你可能很无辜,但有些事情,我需要你帮忙回忆一下。在被绑架之后,那个绑架你的人说过什么没有?”
邬德贤的脸色更加苍白,他双手紧握在一起:“长官,我真的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砍了我的手指,我痛晕过去了。”
说到这里,邬德贤的声音哽咽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方如今暗暗叹了口气,从邬德贤这里恐怕很难再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但他还是决定再试一次:“邬德贤,你好好想想,真的没有任何细节吗?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细节,也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邬德贤低下头,沉默良久,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长官,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只求您能尽快查清真相,放我出去。我……我还有家人要照顾。”
“该放你的时候自然会放你的。”方如今见问不出什么,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邬德贤忽然叫住了他,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长官,等等,我好像想起他说的一句话了。”
方如今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中闪过一丝期待:“什么话?快说!”
邬德贤努力回想着,眉头紧锁,仿佛是在与遗忘的记忆做斗争。
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他说……‘不要妄想让人来救你,这地方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即便是我的同伴,我也是告诉他了大概的区域”
方如今闻言,眉头一挑,凝视着邬德贤,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你确定?这是那个人说的?”
邬德贤点了点头,虽然记忆模糊,但他确信自己听到了这句话:“长官,我确定。虽然我当时疼得都快晕过去了,但这句话我一直记得,我当时想着凭着我姐夫的能耐,可以很快找到我。”
方如今听着邬德贤的话,心中暗自思量。
只有一人知道,那么这个情况确实可以理解为连他的同伙也不知情。
这件事做得非常隐秘,显然是不想让任何人察觉到。
而这个日本特工出事了,而且出事得很突然,想必他的同伙最初也是不知情的。
但他们肯定会怀疑,会推测,甚至可能想方设法地去那个地方查看,以此来判断是不是自己人出了问题。
方如今的脑子中忽然闪过一道闪电,思路瞬间就清晰起来。
这个日本特工的突然消失,可能会让他的同伙感到慌乱和不安。
他们一定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