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来听听。”板仓弥久急不可耐道。
宫崎柊吾抿了一口茶,缓缓开口,将他在正阳居饭馆的那段经历娓娓道来。
“昨日,我正坐在正阳居的角落,饭馆里人声鼎沸,各色的食客络绎不绝。”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破旧衣裳、挑着担子的,看似山民模样的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宫崎柊吾的叙述让两人仿佛置身于那日的正阳居之中,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种市井的喧嚣。
“那人一脸焦急,径直走向柜台,想找崔掌柜。但不知为何,伙计们却将他粗鲁地赶了出去。”
板仓弥久和陈鲁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为何会如此对待一个普通的山民?”陈鲁文忍不住问道。
宫崎柊吾解释道:“听闻崔掌柜在负责饭馆进货时做了些不干净的手脚,被东家察觉后,便被辞退了。想是那山民还不知情,仍来找他。”
“又或许,崔掌柜很多山货均是从那山民处购得,两人之间存在利益勾连。如此,那山民被轰出去倒也不奇怪。”
板仓弥久眉头紧锁,口中喃喃:“崔掌柜?”
“先生认识此人?”宫崎柊吾道。
他抬头看向宫崎柊吾,摇了摇头,“我并不认识此人。”
“那山民后来去了哪里?”陈鲁文追问。
宫崎柊吾略一思索,“我记得他好像是往西边去了,但具体去了何处,我并未多加留意。”
话语中带着些许遗憾,若是当时能多留心一些,或许现在就能掌握更多的信息。
板仓弥久看出了他的心思,安慰道:“宫崎君,不必自责。毕竟谁也不知道你会遇见他。而且这个山民未必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作为上司,板仓弥久还是很会安慰自己的下属的。
陈鲁文道:“也许我可以想办法,尽快找到那个山民,看看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看着急不可耐地想要做出点什么来,宫崎柊吾只好安慰道:“请不要着急,这件事咱们慢慢商量,先听先生的。”
说到这里,他以询问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上司板仓弥久,可是板仓弥久却耸了耸肩,给了他一个无奈的表情。
他对陈鲁文说道:“眼下你的处境有些不妙,尽量少抛头露面,这山民固然可能知道一些线索,但未必很有价值。所以,我的意思是不要将精力全都投入到这上面去。”
其实他很清楚,这里是南京,本地势力又盘根错节,根基深厚,彼此利益相关形成稳固的联盟。
如果陈鲁文贸然一折腾,说不定消息就泄露出去了,到时候引来了中国特工,那就不妙了。
板仓弥久和宫崎柊吾都心有顾虑,不敢放手支持陈鲁文蛮干。
可是陈鲁文却不管这些,他眼下的处境的确不妙,但越是这样越想打翻身仗,尽快扭转局面,他不想之前做所的一切都打了水漂。
好不容易盼着板仓弥久来了,但总不能一直都当缩头乌龟吧?
他觉得有必要给这两位新来的再讲一讲。
想到这里,陈鲁文看着板仓弥久,嘴里不悦的说道:“先生,山民的事情是个小事,谁会注意到这样一个人呢?”
“如果因我们的放弃,此人离开城区,那我们就错失良机了。”
“先生,现在南京形势虽然错综复杂,但特务处和党务调查处两个部门势如水火,狗咬狗的戏码在不断地上演着。我们不是一点机会没有?”
“我在南京的这些年,虽然不敢说对帝国有功,但工作还是做了一些的。如今很多早年种下的就要结果了,此时放弃实在是太可惜了。”
他到底有所顾忌,没有直接给自己摆功劳,而是很委婉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不过板仓弥久和宫崎柊吾都是心知肚明。
他的话让在座的两个人都是脸色一变,陈鲁文说的没错,在南京经营一个身份并不容易,特高课投入了这么多的资金,让这些潜伏特工们经营关系网络。
如果出了问题,这个责任可绝不是陈鲁文一个人可以承担的,他们两个人也都要承受松井直辉的怒火。
看到陈鲁文确实不容易,板仓弥久咬了咬牙,终于开口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陈鲁文顿时精神一震,他赶紧一步来到板仓弥久面前,咬牙切齿,狠狠的说道:“我们必须要争取主动,这个山民我可以动用自己的关系查找,绝对不会引起怀疑的,您尽管放心。”
“还有那个姓许的,说白了之前就是个混混,靠着好勇斗狠以及后来盘下的纺纱厂这才翻了身。既然他手中可能掌握了那位大人物相关的线索,我们决不能让中国特工先得手。不然,在这件事上,我们就太被动了。”
“他虽然是个地头蛇,自己手下也有人有枪,但说起来都是乌合之众,只要我们派出杀手,干掉他不成问题。”
板仓弥久一听,不禁有些头大,他又看向宫崎柊吾,希望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