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辉此刻已是汗流浃背,他明白张鑫华的言外之意。
显然是有人将他们偷情的事情泄露给了处座,这背后的动机绝不简单。
他努力回忆,想要找出可能的知情人。
“组长,我真的不清楚是谁泄露的。”邵辉颤声回答,“那件事情,我们一直都很小心,除了我们两人,我并没有告诉过其他人。”
邵辉也知道专员的能量,这件事一旦被人发现,自己将会身败名裂,所以和女人幽会的时候从来都是小心再小心。
张鑫华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邵辉,你必须再好好想想。这件事显然是有人故意捅到处座那里的,看似是针对你,但实际上可能还有更深的意图。你可以一死了之,但处座和我的麻烦恐怕还难以解除。”
邵辉听后,心中一凛。
他开始再次仔细回想,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名字:“组长,有一个人可能知道一些情况。但是,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就是他泄露的。”
“说,是谁?”张鑫华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是……是顾为峰。”邵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那个名字,“这个人好像有党务调查处的背景。”
“党务调查处?”
这就对了,果然是老对头在背后搞鬼。
“我和他是同乡,一次我和那个女人幽会出门的时候,在酒店碰到了他,他当时没有多问,只是约我有空喝酒,想必就是那次他顺藤摸瓜查到了那个女人,他妈的,真是阴险……”
邵辉之前也没有想这么多,在张鑫华的引导下,终于搞清楚了是谁在背后阴自己。
张鑫华觉得事态更加严重了,这不是在搞他邵辉,而是借着邵辉这件事打处座的脸。
邵辉保住小命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
张鑫华缓缓起身,影子在墙上拉得好长,沉声问道:“知道这个人的住处吗?”
邵辉回答道:“李府街31号,那是一座老式的独栋小楼,周围环境复杂,很容易隐蔽行踪。”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除此之外,他在太平桥南有一处公寓,具体是三楼,304房间。但……那都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搬家。”
当年两人之间的关系也算是不错,邵辉去顾为峰家中喝过几次酒,所以还记得这个两个地址。
“知道了。”张鑫华听后,微微点头。
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邵辉脸上露出愤怒与怨恨交织的复杂表情,他双手紧握,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请组长一定替我做主!”
张鑫华瞥了邵辉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只是淡淡地说:“放心,如果确实是此人所为,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邵辉然后缓缓地跪下,给张鑫华磕了一个头。
“多谢组长,还请组长关照一下我的家人。”邵辉的声音带着哽咽,“邵辉下辈子结草衔环、做牛做马……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张鑫华并未扶起邵辉,“如果有下辈子,希望你管住自己的裤腰带!”
走出昏暗的刑讯室,张鑫华的心情异常沉重。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铁门,仿佛能透过它看到邵辉仍旧跪在地上。
“好好照顾邵辉,他毕竟是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兄弟,别让他受了委屈。”
看守人员点头应允,张鑫华这才转身离开,手中紧握着邵辉的口供,他要立即向赵伯钧复命。
然而,就在张鑫华刚刚走出牢房的大门时,身后的室内突然传来了一声绝望的呼喊。
张鑫华猛地转过身,就看到看守人员惊慌失措地跑出来,脸色惨白地报告说:“组长,邵辉自杀了!”
张鑫华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他急忙冲进刑讯室,只见邵辉静静地躺在地上,额头上血流如注,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张鑫华痛苦地闭上眼睛,蹲下身,紧紧握住邵辉尚且温热的手。
……
深夜,抓捕梶原千春的队伍乘车依次驶离市区,方如今坐在其中一辆车内,他的双眼紧闭,像是在闭目养神。
小山智子静静地坐在他的身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却又极力保持着平静。
月色并不明亮,像是一层轻纱轻轻地覆盖在大地上,车内视线并不好。
小山智子侧头看向方如今,只能依稀看到他侧脸的轮廓,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更加深邃和坚毅。
她张张嘴,欲言又止,车内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紧张气氛,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车窗外,夜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丝凉意,却无法吹散车内的沉闷。
小山智子能感受到方如今的沉稳与冷静,这种气质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