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隔间内蒸汽腾腾,仿佛一片迷蒙的仙境。
张志松舀了一瓢热水当头浇下,感受着热水冲刷过肌肤的舒适,然而,他的心思并不在此刻的洗浴上。
再次他抬头看向那个小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小窗的位置并不高,以张志松的身高和身手,从这里爬出去并非难事。
窗外的世界仿佛在向他招手,只要他愿意,就可以摆脱眼前的困境。
然而,他犹豫了。
他知道,一旦自己逃跑被方如今和戴建业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们的手段他是领教过的,想到这里,张志松不禁浑身颤栗,那种恐惧感仿佛深入骨髓,让他瘫软的几乎无法动弹。
半响过后,他终于缓过劲来,再次舀热水往自己的头上猛地浇了下去,任由热水冲刷着自己的脑袋和身体,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平复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正在这时,单间外面响起了戴建业不耐烦的声音:“姓张的,洗完了没有,磨磨蹭蹭的,比个娘们儿还墨迹……”
这刺耳的话语像是一根火柴,瞬间点燃了张志松心中的怒火,他在心里骂道:“狗日的,若是哪天落在你松爷的手里,让你好看。”
而实际上,他听到了戴建业的话,几乎是从木桶里蹦了出来,、匆忙地抓起旁边的毛巾,胡乱地擦了擦身体,然后一把拽过挂在一旁大裤衩迅速地穿上。
这裤衩是澡堂子里的,他那些衣服早就在脱完之后扔掉了。
“来了,来了……”张志松一边回应着戴建业,一边急匆匆地走出单间,脸上还带着几分洗浴后的红润。
一出门,迎面看到了戴建业那张不耐烦的脸,让人感觉欠他两百块法币似的。
“让两位长官久等了,都是小的错……”张志松说完之后才发现方如今并不在。
戴建业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扔了一个包袱给他。
张志松知道,戴建业对他一直都没有什么好感,他也不敢去计较这些。
张志松接过包袱打开,一时间竟有些愣住了。
只见是一套全新的衣裳,布料细腻,针脚匀称,竟然是新的,
他抬头看向戴建业,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感激交织的光芒。
“长官,这是……”
“给你准备的。”戴建业打断他的话,“难道你想穿着裤衩跟着老子?”
张志松连声说不敢,低头看着手中的新衣服,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谢谢长官。”张志松真诚地说道,然后将衣服穿在身上。
新衣服贴合着身体,张志松感受着新衣服带来的温暖和舒适,心中对戴建业的怨恨也慢慢消散了许多。
“少来这套,赶紧跟老子走!”
戴建业领着张志松刚刚走出澡堂子,两人还沉浸在之前的谈话中,张志松突然快走几步跟上戴建业,低声道:“戴长官,咱们身后有尾巴!”
戴建业闻言,眉头一皱,却并未立刻回头,而是继续前行,仿佛没有听到张志松的话。
然而,他的眼神却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张志松见状,也知道戴建业已经警觉,便没有再多说什么,默默地跟在戴建业身后,两人保持着一种默契的沉默。
他们穿过繁华的街道,转弯进入了一条小巷。
这时,张志松再次低声提醒道:“戴长官,那个人一直在跟着我们。”
戴建业这次放缓了脚步,张志松识趣地赶紧跟上来。
“你继续往前走,不要回头。”戴建业低声吩咐道,“我来处理这件事。”
张志松点了点头,心中暗自佩服戴建业的冷静和果断。
他按照戴建业的指示,继续前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戴建业则悄悄地拐进了一条更偏僻的小巷,躲在了一处角落里。
几分钟后,一个一身青衣的青年男子果然跟了上来,伸着脖子往前看。
当他走进小巷时,戴建业突然从角落里冲了出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们?”
那个人被戴建业的气势所震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戴建业将匕首抵在他的咽喉上,低吼一声:“说!不然就要了你的狗命!”
那个人吓得浑身一颤,终于说出了实情。
他解释说,他是附近的扒手,专门蹲守在澡堂子附近寻找目标。
刚才看到戴建业衣着光鲜,像是个有钱人,便心生贪念,一路跟了过来,准备在路上找个机会动手。
听完这番话,戴建业并未表态。
那男子不住求饶。
这时,张志松也从前面绕了过来,与戴建业会合。
戴建业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问:“怎么没找个机会逃跑?”
张志松面露尴尬,心脏碰碰乱跳,总感觉自己之前在小隔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