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对妻子说:“时候不早了,你先去睡吧,我在这里再盘盘账。”
妻子看着李文渊,眼中满是关切和不舍。她知道丈夫的性子,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便也不再多说。只是轻声嘱咐道:“别太晚了,身体要紧。”说着,她转身轻轻带上了书房的门。
李文渊看着妻子离去的背影,百感交集。
现实却容不得他过多地沉浸在这份温情之中。
他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否则不仅自己难逃一劫,就连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和上级联络?
李文渊觉得也不妥,他手里没有电台,只能通过人工联络,万一自己已经被监视了呢?
这会直接连累到上级,其后果是灾难性的。
退一步讲,自己没有被监视,但在“蜗牛”被捕这个消息没有更加确凿的证据就向上级汇报,也会被认为是自己的无能。
一时间,李文渊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声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打破了书房里的宁静。
李文渊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个时候来电话,多半是生意上的事情。
可是他现在哪有心情去谈生意?
他的心思全都在“蜗牛”的事情上。。
他没接电话,任由电话铃声在空旷的书房中回荡。
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窗外的夜色中,脑子里却在飞速地思索着对策。
可是电话铃声却像是不依不饶似的,刚刚沉寂不久,又再次响了起来。
李文渊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皱眉接起了电话:“什么事?”
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然而,当他听到电话对面的声音时,他的脸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变化。
愤怒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置信的惊诧。
“知道了,我马上处理。”
他匆匆挂上了电话,脸上的表情凝重而严肃,关上书房的灯,转身便迈出了门。
……
在另一处隐蔽的屋内,松本浩二躺在昏暗的角落里,焦急地等待着曹戈的消息。
他身体状况糟糕的很,虽然子弹已经被取出,但连日来的担惊受怕和极度的焦虑,使得他的恢复速度异常缓慢。
伤口处传来的阵阵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忍受。
更糟糕的是,伤口已经出现了发炎的症状,已经开始发烧了,身体虚弱无力。
松本浩二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
否则即便有了出城的通道,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很难坚持到底,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曹戈出门了,他答应过很快就会送松本浩二出去。
但松本浩二对任何人都不抱有希望,他深知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才能靠得住。
此时,已经超出了和曹戈约定的时间,可曹戈还没有回来。
松本浩二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担心曹戈出现了意外,或者是已经出卖了他。
想到这里,松本浩二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从枕头下抽出手枪,每一个动作都异常艰难。
仅仅是几息的时间,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好不容易收拾完一切,松本浩二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脱力了,身体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他咬着牙挣扎着站起来,一步一步地向着门口挪去。
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终于到了门口,靠在门框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抬起头,望向漆黑的夜空,心中充满了绝望。
从南京到临城,这一路走来简直是太坎坷了。
如果不考虑自由的话,他宁可回到南京的监狱里。
略微休息了一会儿,松本浩二硬撑着走出了院子,身体紧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向外窥探。
街道上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犬吠声。
他清楚地记得曹戈告诉他的出城路线,但那是在曹戈的陪同下才能走的。
现在,他必须重新规划一条既安全又能避开追捕的路线。
正当他苦思冥想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松本浩二的心猛地一紧,手不由地伸向了腰间的手枪。
然而,当那道身影走近时,松本浩二却愣住了,来的竟然是曹戈。
曹戈看到对面竟然是松本浩二,也是一愣,急忙说道:“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自己怎么出来了?”
松本浩二无法从对方的话中判断出自己是否已经被出卖了。
“我见你久久没有回来,所以……”
曹戈解释:“路上有巡逻的,耽误了一点时间,不过路线我都已经看好了。”
松本浩二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你在这里等下,我去拉车。”
松本浩二知道曹戈是个车夫,但这也只是其掩饰身份。
自己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