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曹戈默默地拉着车,沿着街道前行,而曹铁则陷入了沉思。
足足走了一里地,曹戈终于打破了沉默,他问道:“去哪里?”
曹铁依旧没有说话。
他知道,虽然他和堂兄曾经亲如手足,但现在已经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成为了两个阵营的人。
然而,看到堂兄还在拉着黄包车,他心中不禁泛起了疑惑。
他猜测,堂兄此时一定有着特殊的任务。
曹戈道:“顺着这条路走应该是安全的,他们到处在找受伤的男人,医院诊所和药店是重点订房对象。”
曹铁冷声道:“为什么不把我送到你的主子面前领赏?”
面对曹铁的质问,曹戈沉默了片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们是兄弟!”
曹铁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他的声音提高了许多,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你也知道我们是兄弟?”
眼神中透露出对曹戈的失望和不解。
“老乔牺牲了,是特务干的。”曹铁的声音颤抖着,“而你,竟然要跟他们为伍!”
曹戈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血浓于水的亲情和兄弟情谊是永远无法割舍的。你听我的,不要再试图去医院、诊所和药店碰运气了,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曹铁冷笑一声,带着讽刺的意味说道:“怎么,想让我感谢你吗?”
曹戈没有回答曹铁的问题,此时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平息曹铁的愤怒和悲伤。
他一路上都默不作声,只是专注地拉着黄包车,穿梭在临城的街道上,背影显得格外孤独。
走了三里多地,将车停靠在一条偏僻的路边。
他转过身,看着坐在车上的曹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沉声说道:“这里应该是安全的,你赶紧走吧!”
曹铁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下了车,深深地看了曹戈一眼,然后转身快步离去。
曹铁的脚步戛然而止,他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盯着曹戈。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此刻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疑惑:“为什么会找受伤的人?”
曹戈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曹铁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思量一番,环顾四周,确保没有人在注意他们,这才压低了声音:“好像跟日本人有关。”
“日本人?”曹铁眉头紧锁,他立刻想到了最近发生在临城的一系列事件,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曹戈在曹铁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又道:“如果发现这个人,尽快通知我。”
说完他留了个电话给曹铁。
与此同时,老董费力地从床上爬起,他的身体像被沉重的石头压着一样,每一个动作都让他感到筋疲力尽。
然而,膨胀的膀胱让他不得不强撑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屋子,他尽量放轻脚步,却仍无法完全掩盖那一声声微弱的脚步声。
躺在床上的松本浩二一动不动,仿佛真的陷入了昏迷之中。
他的呼吸均匀而微弱,脸上的表情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然而,他的内心却并不像外表那样平静。
松本浩二是一个极有耐心的人,深知在这样的情况下,任何的急躁和冲动都可能让自己暴露无遗。
一直到老董的脚步声在远去,松本浩二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目光中透露出锐利与机警,与之前昏迷无力的状态判若两人。
松目光在这间屋子里游移。
屋内的陈设非常的简单,只有一个油漆斑驳的老式衣柜。
窗台上还有不少的灰尘,从这些来判断,这里并非一直都住着人,更像是个临时的安全屋。
松本浩二的目光在屋内转了一圈后,最终停留在了那扇紧闭的窗户上。
窗户很小,只有正常窗户一半那样大,然而阳光却从那里毫无保留地倾泻进来,刺得他眼睛微微一痛。
松本浩二深知,要让曹铁和老董这两位经验丰富的地下党人相信自己是从江北过来的“同志”,需要极其谨慎和精妙的策略。
好在他在南京的时候,不仅对国民政府进行了深入的渗透和了解,更对曹铁和老董所在的组织进行了详尽的研究。
这个组织虽然情报工作起步晚,但其严密的组织结构、严明的纪律以及高效的工作方式,都使得它在地下活动中具有强大的生命力,也让南京的党务调查处深感头痛。
当时,松本浩二就认为终究有一天,这个组织强大的调查能力和严密的情报网会对大日本帝国的情报部门构成巨大的威胁,并专门就此向上级呈送了一份详细的报告,奈何这份报告交上去之后如泥牛入海。
松本浩二并未就此放弃,提前做了很多的准备。
不仅研习过其运作方式,更对他们的信仰和理念进行了深入的了解。
他深知,只有真正理解了这个组织的内核,才能在外在行为上做到无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