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倒霉!
松本浩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
他相信,即便现在警备司令站在面前,自己也未必能把事情解释清楚、洗清身上的疑点。
出租车是自己偷来的,这个很容易就能查证。
自己撒了谎,隐瞒了身份。
两个绑匪是被自己伤的,说不定其中一个已经死了。
在仓库中猝然逃亡的也是他自己。
这两件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绑票加上杀人,妥妥的枪毙死罪!
要想回到临城的想法不错,但必须要好好计划一下。
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分析当前的情况。
那辆接近报废的出租车是中国人最大的突破口,通过出租车的位置可以大致判定自己昨晚所处的范围。
他心中不禁有些懊悔,早知如此,不应该在张祥金的私宅附近偷车的。
要是再走出去一点就好了!
不过考虑到这只是普通的绑架案,那些丘八也不会想到自己是日本特工的身份。
最多把自己当成绑匪团伙的一员而已。
况且,查证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所以司机表弟的身份不用再纠结了,以后想个办法是可以解释的。
至于那个少年……松本浩二知道即便寻到他本人也未必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自己和那个少年只是见了短短一面,当时人家就没信任他,否则也不会趁着他发动车辆的机会逃走……
大约走了二十多分钟,松本浩二感到口渴难捱。
烈日就像是一轮火球,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每一寸土地都仿佛被置于火炉之上。
他的嘴唇干裂,喉咙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他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一处水源。
然而,这片荒凉的铁路沿线似乎并没有什么地方能够为他提供庇护,更别说水源了。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绝望。
他继续拄着树枝,忍受着身上的伤痛和口渴的煎熬,一步步地向前走去。
就在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处破败的小屋。
他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
当他走近小屋时,发现屋檐下居然有一口破旧的水井。
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艰难地打起一桶水。
井水清凉甘甜,仿佛一股生命之泉涌入他的喉咙。
这时,忽然从屋后走来了一个穿着铁路工作制服的白发老人。
老人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一双眼睛有些浑浊,看着松本浩二,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松本浩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他并不想与这个老人产生过多的交集,但此刻必须编造一个合理的借口。
他迅速调整了一下表情,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老人家,我遇到了劫匪,被打伤了,进来讨口水喝。”
老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他并没有怀疑松本浩二的话,因为这片铁路沿线确实不太平,时常有劫匪出没。
他叹了口气,说道:“你等等,我去给你拿点东西。”说完,他转身回到屋中。
松本浩二跟了过去,站在门口,警惕地观察着,若是老人有什么异动,他立即会采取行动。
然而,老人并没有任何异常举动,他只是从屋中取来了白布和白酒。
“消消毒。”老人递过来一瓶白酒。
松本浩二接过白酒,掀起衣服淋在腰部伤口和右手上。
酒精的刺激疼得他猛地缩了一下手,但他还是咬紧牙关忍住了疼痛。
老人又掏一坨棉花,用火柴点燃后示意松本浩二别动,小心翼翼地把燃烧的棉花按在松本浩二的伤口上。
神奇的是,血竟然在棉花的作用下慢慢止住了。
松本浩二感到一阵惊喜和感激。
他看着老人布满皱纹的脸庞和那双慈祥的眼睛,心中的警惕和敌意渐渐消散了一些,说道:“谢了,老人家一直住在这里吗?”
“嗯,有小三十年了。”老人点了点头说道,“前面再走四里地就进城了。你这伤还是得让大夫看看。外面太热了,去屋里坐坐吧,歇息一会儿早点上路。”
松本浩二点点头,目光落在了墙上挂着的一捆电线上,附和道:“嗯,早点上路!”
……
烈日炎炎,阮志国带着几名士兵沿着铁轨一路寻找。
他们踏着碎石,穿过一片片荒野,铁轨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士兵们的脸上满是汗水,但无人敢言,因为他们知道这次的任务事关重大。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一名士兵,手中牵着一只大狼狗。
那狼狗体格健硕,毛色油亮,眼中透露出凶狠的光芒,吐着猩红的舌头。
阮志国的心情异常沉重,他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