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保持声音的平稳:“我早就猜到方长官一定会来找我,所以就没有提出见面的要求。我想,这样也许会更加方便和高效。”
然而,方如今却并没有接受她的解释,皱起眉头,警告道:“智子小姐,我欣赏你的能力和智慧,但我不喜欢你这样的做事方式。既然是合作,诚实和直接沟通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你有什么想法或者发现,应该第一时间通过正常的渠道向我汇报,而不是自作主张。”
小山智子低下头,心中涌起一阵懊悔。
她知道,自己这次的行为确实欠妥,不仅没有遵守规矩,还可能给方如今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方长官,我……”
方如今摆手:“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现在说说吧!”
被方如今严厉教训后,小山智子态度变得异常恭敬,她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看见的那个人,我的确认识。那还是在日本中野的时候,此人是特别训练所中一名负责后勤的人员。”
“他虽然不负责教学工作,但我经常能在所里见到他。我依稀记得,此人名叫福本龟治。在我还没毕业的时候,他就已经离开了。现在回想起来,才意识到他当时应该是被派到了中国执行潜伏任务。”
说到这里,小山智子顿了顿,似乎在回忆着过去的细节。
“之所以能够认出他,得益于当年教授我跟踪和监视课目的岩畔豪雄老师。他要求我们每人选一个没有明显特点走路姿势的人作为研究对象,我当时就鬼使神差地选定了福本龟治,并对他的走路姿势进行了深入的研究。所以,尽管他现在刻意改变了走路的姿势,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方如今听着小山智子的叙述,心中暗暗点头。
他不得不承认,日本的情报特工培训确实非常细致,这一点是中国远远不能比的。
就拿即将成立的情报勤务要员培养所创建筹备事务所选拔来说,不仅需要学员具备出色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还需要经过长时间的专业技能训练和实战演练。
只有这样,才能在复杂的情报战争中脱颖而出。
方如今曾经看过相关方面的史料,在选拔的过程中,十几名主考军官,将考生一个个地叫了进来进行测试。
没有统一的考题,由委员们从各方面随便地提出问题,但问题显然不是出于漫不经心:
“如果说现在你正在乘电梯,感觉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你喜欢女人吗?如果需要为你所爱的女人去死,你将怎样做?”
“在黑色的纸上写有墨笔字,你用何种办法进行辨认?”
“在田野里有人拉了大便,你有什么办法,能辨认出它是男人的,还是女人的?”
“日本与美国有哪些不同?请举出五个例子。对基督教与佛教的不同点也举出五个例子来。”
“若有需要,就在这里当场剖腹自杀,你能办得到吗?”
如此等等,可谓上到社会、经济、文化、宗教,下至地理、天文、私生活与判断力,几乎无所不包。
每名考生得在四五十分钟的时间里,接受监考委员们如箭镞一样射来的问题。
尽管被选拔者都是由各部队、各单位推荐来的优秀分子,如骑兵学校推荐了五人,其中三人是庆应大学毕业生,另一人是东京帝国大学毕业;
而且,兵务局事前又委托宪兵队对他们的家属关系、思想情况以及性格都进行了彻底调查,先做出了“适”或“不适”的鉴定,才把合适的人集中到东京进行考试。
但第一期考生中未被录取的仍近一半,在38人中只录取了20名。
由此可见,精选程度异常严格的第一期学员有着怎样过硬的综合素质。
这被录取的20名学员,暂时回到原先的部队、单位任少尉军官,同时列入“陆军省兵务局”的编制。
“福本龟治早就在临城潜伏了,这倒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情报。”
方如今看着小山智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个日本女人虽然有些自作主张,但她的能力和智慧确实非常出色。
只要能够好好引导,她将成为自己麾下一名非常优秀的情报特工。
“智子小姐,如果你是行动的指挥官,你该如何布置?”方如今将问题抛给了小山智子。
小山智子微微一怔,显然没有想到方如今会这样问她,略微思索道:“目前,我们只是知道福本龟治跟那座宅子有联系,但并不知道他具体会在什么时间到达,哦,我是说,即便你的人听到了在明天晚上九点四十,但这并不代表着福本龟治也会去,不是吗?”
“没错!你接着说。”
“但是负责警戒的人一定是认识福本龟治的,你们……哦,不,我们可以循线深挖,找出福本龟治,同时,搞清楚那个神秘的接头人的身份。”
小山智子很快就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和特高课划清了界限。
“这表面上看起来是个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