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培法面对办公桌上的一本黑色账本,陷入了沉思。
这份账本是10分钟之前他的手下给他送到房间中的。
根据他的手下说,这次来送张本的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衣着非常普通,甚至有些寒酸,临城本地口音。
手下曾经盘问过这个人,根据他本人的交代,在20分钟之前,有一个戴着墨镜的大胡子找到了他,并以两块钱法币的价格,让他把一个牛皮纸信封交到饭店的前台来,并且指名道姓的要给从南京来的王先生。
王培法并没有见这个中年人,他觉得没有必要,他相信自己的手下这点小事情还是能够办得明白的。
这个中年人只是为了两块钱替人跑腿而已。
而他所描述的那个戴墨镜的大胡子也未必就是那个人本来的相貌。
牛皮纸信封封的非常严实,上面甚至压盖了火漆。
在打开信封之前,王培法已经预感到里面装的东西跟刘海阳有关系,而事实果真证明了他的推测。
只不过这次的账本里的内容和上次的那些票据相比,略微有些让他失望。
王培法是个老江湖,一眼就看出来这个账本新誊抄的,而且时间不会超过两天。
从字迹上来看,应该是一个男人的笔迹,书写流利,此人的文化程度应该不低。
若仅仅是新誊抄的,王培法也觉得无所谓,但他只是翻看了其中的几页之后,就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其中的账目大部分看上去都没有什么问题,但如果仔细一看的话,有些账务根本经不起推敲,比如几个相同项目的账目,相隔时间非常的近,甚至都在同一天。
王培法快做出了判断,这是有人在仓促之间做出了一本假账本。
虽然想法虽然很好,但是做法却并不高明。
王培法推测此人应该对账目并不是非常的在行。
但是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跟之前送票据的那个人应该是同一伙的,而且很有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拿一本假账本去对付刘海阳,显然是不现实的。
正在王培法思索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他和自己的手下有约定,不同的敲门节奏,代表不同的客人来访。
王培法通过敲门声判断出来,来人应该是杜金星,他迅速将那个账本塞进了抽屉里,起身满面笑容的去迎接杜金星。
“杜主任,有什么事情打个电话就行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杜金星这次并不是空着手来的,他的手里还拎着两盒点心:“王组长,这是路上给你买的,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
杜金星清楚这位南京来的王组长不会收他送的礼金,但两盒点心并没有多少钱,对方肯定不会拒绝。而且他也做过一些功课,王培法有吃点心的习惯。
王培法哈哈大笑起来:“杜主任真是有心了,我来到临城才几天的时间呀,你就已经把我的习惯摸得透透的,不愧是老特工!”
杜金星摇头说道:“王组长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就是想拍拍您的马屁,但说暗中调查您的生活习惯是万万不敢的。要知道您才是正儿八经的老特工啊!”
听他这么一说的话,王培法笑的声音更大了,不得不说,杜金星是真会说话,让人听了之后如沐春风。
王培法接过两盒点心放在茶几上,请杜金星落座,亲自倒了一杯茶,递到了对方的面前:“杜主任前来可不仅仅是给我送点心的吧?”
“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王组长的这双慧眼!在下此次前来是向王部长汇报案情的。”
“哦,请讲!”
“郭忠潮那个相好的,现在在刘队长的手里,他已经派人将其控制住了,经过初步的审问,这个女人对郭忠潮为什么会到临城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她交代了一些案发当晚发生的事情,那天晚上曾经有两个醉汉出现在他们家的后窗户之下,谈论的内容就是有警察期间挨家挨户的进行搜捕。
郭忠潮正是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才成了惊弓之鸟,匆匆的离开了女人的家。据此推断,我和刘队长都怀疑那两个醉汉,根本就是有人假冒的,为的就是给郭忠潮施加压力,让他离开女人的家。”
王培法静静的听着杜金星说,并没有将其打断,也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杜金星接着道:“我这次前来就是想请示一下王组长,要不要亲自见一见这个女人?”
王培法反问道:“杜主任见过这个女人吗?”
杜金星轻轻的摇头说:“没有。此事我只是听刘队长说的,并没有亲眼所见。”
王培法将身体微微的后仰:“刘队长这个人倒是挺有意思,既然已经把这个女人控制住了,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反倒是要通过杜主任在中间传话呢?”
杜金星淡淡一笑:“这其中的原因在下就不知道了,想必刘队长一定也有他的考虑。王组长见了他之后一问便知。”
王培法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