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培法。
当即,郭忠潮交待了这些年他替刘海阳干过的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鉴于郭忠潮还很虚弱,这场谈话断断续续地持续了三个多小时,直到他再也撑不住沉沉睡去。
很快,方如今便拿到一份厚厚的口供。
他看得很认真。
纪成林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询问。
口供上大部分内容都是经济方面的问题。
刘海阳头脑活络,工于心计,在抓捕反动分子方面有显着成绩,一直颇受彭浩良的器重。
但此人本质恶劣,表里不一,贪财好色。发迹之后便抛弃了自己的糟糠之妻,另娶了一个丰乳肥臀的女秘书,还姘上女秘书的姐姐。
不仅如此,他还到处吃野食,外宠很多。
因此,旧爱需抚,新欢要哄,儿女须供,老母得养,刘队长的日常开支要比常人大的多,靠其有限的薪金确实应付不过来,入不敷出,捉襟见肘。
幸亏他出身于一个地主兼商人的家庭,从小耳濡目染便养成了爱财如命、鄙薄吝啬的习性,天生便具有经商的潜质。
他在从事特务活动的过程中,一直坚持“两手抓”,一手抓权,一手抓钱,亦官亦商,大钱要捞,小财也贪。
他打着“开办员工福利”的幌子克扣手下特务的津贴,开办了内部的联谊银行,用这些资金在临城、湖州、嘉兴等地投资商场购买店铺,从未给下面分过红。
在绍兴购进数万亩荒滩,计划开辟机械化农垦场种棉花。
另外,就是做着一些走私生意,且还有一些烟土和赌档、烟馆、妓馆等生意。
私下里,刘海阳还拥有可观的房产、店面和公司股票,这额产业平时就由郭忠潮负责打理。
这些年,刘海阳挖空心思巧取豪夺集聚的产业,郭忠潮对此都一清二楚。
刘海阳也是怕王培法到了临城之后彻查此事,便提前打发郭忠潮离开临城避风头。
其实他是怕自己这笔可观的财富被王培法这个黑包公查到之后公之于众,必将撤职查办、鸡飞蛋打。
郭忠潮说以刘海阳的心性,知道自己落入了王培法的手中,肯定会偷偷下手将自己除去,届时便安排一个“锄奸”的名义,外人不知情,还以为刘海阳是大义灭亲,正气凛然。
除了一些产业上的事情,郭忠潮手里还掌握着刘海阳利用追查反动分子向当地乡绅富户勒索的证据,这些乡绅富户当时都是迫于无奈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但这口气一直没有咽下去,这些资料一旦公之于众,也会引起轩然大波。
“郭忠潮没有怀疑咱们的人的身份吧?”
纪成林笑笑:“他现在犹如丧家之犬,唯有抱紧了王培法的大腿保命,对咱们的话是深信不疑,有些话咱们都没有问,他就竹筒倒豆子全交待了。”
方如今冷笑道:“刘海阳这人虽然精明,但也是用人不察,郭忠潮看上去彪悍无比,实则胆小如鼠,这次刺杀被吓破了胆子。也好,咱们这次掌握了刘海阳如此多贪赃枉法的证据,以后在交锋的过程中便不会落了下风。”
“组长,这件事好是好,但咱们私下抓了郭忠潮的事情并不能拿到台面上去说,姓刘的未必会买账。”
“这点我早有考虑。”方如今轻轻颔首,“总之证据攥在咱们的手里,怎么跟刘海阳说只是方法和时机的问题。老纪,马上按照郭忠潮交待的地址,把他的账本和其他的证据,一一落实,拿到手才是自己的。”
纪成林点头答应,刚要转身出门,方如今又叫住了他。
“郭忠潮只交待了经济方面的问题,行动队其他的事情一点没有说?”
方如今更加关心的是案子的问题,那才是刘海阳权力的核心。
纪成林道:“此人也不是一无是处,他交待的并不全,一些重要情报想必是要向王培法当面汇报。”
方如今冷笑:“简直白日做梦。咱们怎么可能会让他和王培法见面。继续派人进行审讯,此事由不得他,不说的话,现在就会死。他身上的那些伤口不是都不致命嘛,一些必要的手段可以上,他没有资格和谈条件。”
纪成林不禁由衷地佩服这位年轻上司的狠辣。
蒋进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匆匆地跟周新刚请了个假回家了。
周新刚坐在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屋子里烟雾缭绕。
不多时,老贾走了进来。
两人聊了聊工作上的事情,老贾便问蒋进的去向。
周新刚吐出一个烟圈:“他是你的关门弟子,你自己管不好,反倒是来问我。”
“你是科长,你是长官。我说话哪有你管用。”
“他说家里有事,先回家了,有急事找他?”
老贾摇摇头。
周新刚又道:“临城调查室的特务盯上了一件没有死者和尸体的凶杀案,听说南京那边来的人也参与其中,据说当事人是刘海阳的心腹郭忠潮,此人你应该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