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一通拳打脚踢道出了实情。
原来此人是个冒牌货,其真实身份是个唱戏的。
在一个半小时前,有人找到他,以二十块法币的价格让他在车站演一出戏。
并告诉他,摄影机是在暗中拍摄的,让他表演时务必要投入,不可因为戏中的其他角色的原因而改变。
这人在戏园子当中原本是唱老生的,功底不错,见眼下没什么紧要的安排,又有钱赚,便爽快的答应了。
刘海阳一脚踢在他的小腹上,恶狠狠地骂道:“王八蛋,你倒是什么钱都敢赚,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这显然就是“钟摆”故意搞出来的掉包计。
戏子在明面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真正的“钟摆”早就可能已经登车了。
“刘三儿呢?”
刘三儿就是被舒志诚甩掉的小胡子特务。
“还在检票口守着!”
刘海阳没说什么,看来代号“钟摆”的红党分子目前已经察觉到了车站有埋伏,这条大鱼很有可能脱钩了。
“走,回车站!”
火车站外围,韩明坤坐在轿车里,心跳得像鼓一样,他的双手紧握在一起,手心里满是汗水。
此时,他眼前浮现出了老同事们熟悉的面孔,努力回忆着他们的相貌特征,想要在人群中找出他们。
他的眼睛并不大,却在不断地扫视着周围的人群,只感觉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来接头的人。
很快,他发现自己有些魔怔了。
他渴望成功,证明自己的价值。
这也是他能够在临城调查室站稳脚跟的机会,如果今天能够成功完成任务,那么他就有可能得到更多的权利和地位。
但是,韩明坤也知道接头人一定是非常警惕的,他们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自己必须小心翼翼,不能让他们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如此想着,他将脖子往衬衣里缩了缩,仿佛那灰色的衬衣是能够给他提供安全感和伪装的龟壳。
韩明坤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告诉自己,他必须保持冷静,才能够完成任务。他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汽车座位,这是他保持冷静的一种方式。
然而,他并未等到自己想要找的人,却等来了刘海阳。
刘海阳回到车站的时候,检票口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乘客在检票,他锐利的目光在周围的人群中不住地梭巡。
他很快就找到了小胡子刘三儿,但刘三儿通过动作暗示他并没有发现目标。
刘海阳又看向身旁的韩明坤,韩明坤也是无奈地摇头。
刘海阳不信邪,派了一队特务登上了开往上海的列车,在车上挨个车厢挨个车厢地进行搜查。
此时,恰好一班火车到站,从出站口涌出了大量的人流,原本快趋于冷清的火车站再次热闹了起来。
举着木牌接人的人们大喊着乘客的名字,他们用力的挥手,企图引起乘客们的注意,场面显得乱糟糟的。
便衣特务们在车站里穿梭着,他们的眼神犀利,不断扫视着周围的人群。
他们化装成了各种各样的人,有的装扮成商人,有的装扮成农民,还有的装扮成学生。
看似漫不经心地走着,实际上却在仔细观察着每一个人。他们可以从人们的表情、动作和衣着中判断出哪些人可能是目标人物。
人群中一个普通市民打扮的男子,如果细看的话,他的脸色带着几分沮丧。
他就是今天前来和“钟摆”接头的舒志诚。
就在刚刚,他看到特务将一个中年男人带走了,这一切远远地出乎了他的意料。
火车站对他而言是个伤心地,不久前老段就牺牲在这里。
“只要是革命,就一定会流血牺牲!志诚,你要学会坚强,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踏着先烈们的足迹继续前进!”
这是吴锋剑在开导他的时候说的话。
道理是没错,但同样的情形再现的时候,而且是在相隔如此短的时间内再现,舒志诚难免心中打颤。
这次的接头任务非常重要,若不是吴锋剑另有重要任务,就是由吴锋剑亲自来车站街头的。
“钟摆”是一名老同志,从来都没有出过错,怎么今天刚刚到了车站就被特务给认出来了呢?
舒志诚第一个念头就是组织内部出了奸细,自己必须要及时将情况上报。
只是,现在的问题是吴锋剑此刻并不在临城。
想到这儿,他忧心忡忡地低下头,左右看了看,等到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时候,这才悄悄地退出了车站拥挤的人群,来到街上,紧走几步,迅速闪进了身边一条不起眼的弄堂里,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舒志诚一路快行,吴锋剑临行前告诉过他,一旦遇到紧急情况恰好自己又不在的时候,就去打一个电话,告诉了他暗语。
舒志诚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将这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