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施展疲劳审讯,不论想什么办法,就是不能让他睡着。
纪成林则是出去透气。
连续几天在地下室当中,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何况是连番受刑的中村,纪成林觉得火候差不多了。
……
郑大庆的伤势并不重,但周新刚还是在第一时间给他安排了一个靠得住的诊所进行医治,整个过程全部都由蒋进陪同。
病房内,郑大庆除了胳膊上的绷带之外,已经完全看不出是个伤员,他面色红润,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打量着进来给他输液的女护士。
“城里的女人就是漂亮,你说这皮肤多白啊,啧啧啧……”
女护士被他说的小脸一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郑大庆毫不在意,咧着嘴笑。
女护士甩脸气哄哄地走了。
蒋进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说道:“老郑,你要想在城里看漂亮女人还不简单,直接搬过来,反正你们那个地方也没法住了。”
郑大庆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这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得罪了日本间谍,说不定人家哪天就找上门来寻仇了。
若是他一个人倒也罢了,家人再搭上就不合算了。
“老郑,你看看你们那村子里,鸟不拉屎,有什么好留恋的,要我说,还是城里好。你做了大半辈子生意,应该不缺钱吧,拿出点来在城里买个大宅子,日子多美啊!”
郑大庆嘴角直抽抽,这还是在树林里冷静沉着击杀日本间谍的蒋进吗,怎么一回到城里了就开始不着调了。
他真的有点搞不懂蒋进。
“蒋警官,你知道的,我是乡下住惯了的土包子,城里的日子哪是我们这种人过的?”郑大庆撇撇嘴,“再说了,我哪里有钱在城里买宅子哦,你莫要开玩笑了。”
蒋进扫了他一眼:“老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俩怎么也是过命的交情了,你有没有家底儿都不肯透露,怕什么,我又不找你借钱。”
这小年轻怎么跟周新刚当年一个德行,无赖的很,郑大庆眉头拧成了疙瘩,叫苦不迭道:“你可能对我们这行有误会,也难怪,都是见不得人的行当。今天也没有外人,我就跟你透个底吧。我们是这个行当的第一焕,也是最危险最苦命的,风险都让我们担了,钱都让那些黑心的古董商人赚走了。他们吃肉,我们能喝点汤就不错了。”
郑大庆倒是没有半点隐瞒,任何一个产业链的最底端,永远是受剥削最严重的。
这些年,郑大庆经历了太多的生生世世,光是跟着他干这个行当的丢了性命的就有几十口子,那些真金白金都是用命换来的。
蒋进见郑大庆情绪低落,哈哈一笑:“老郑,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郑大庆摇头道:“跟你没关系,我这是人老了,一说以前的事情起来,忍不住就……唉……”
说罢,重重叹气。
“你这次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借着这个机会把身体好好养养,家人有周科长安置,你也无须操心。”蒋进宽慰老头。
“我看得出来,你和周科长都是好人。”
“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
郑大庆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话锋一转:“蒋警官,你那两下子可不简单,小日本子都打不过你,啧啧……”
在树林里,蒋进给郑大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若不是蒋进及时出现,自己真对付不了那些日本特工。
蒋进看向门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老郑,事情都过去了,你就别提了。我可不想被小日本惦记上。”
郑大庆忙点头:“我懂,我懂,这些狗日的,阴毒着呢,对付不了你,就会盯上你的家人,简直就是无孔不入。”
“老郑,那你说这些日本特工咋就盯上你了呢?”
“还不是跟邱大成有关系,邱大成这个狗日的,老子是一点光也没沾上他的,光给老子找麻烦了。他跟小日本不清不楚的,当年就要拉着老子干,老子没答应!老子是哪种人嘛,老子虽然是个吃死人饭的,但也不能忘记了祖宗……”
郑大庆义愤填膺,狠狠地数落邱大成。
蒋进道:“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小日本肯定也在找邱大成的弟弟,可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蒋进不得不疑惑,日本特工盯上了盗墓贼,这本来就不正常,除非盗墓贼跟一桩情报案件有关系,不然人家干嘛大费周章。
郑大庆心里的问号一点都不比蒋进少,周新刚三番五次地来找他,已经够烦人的了,现在日本人又掺和了进来,事情就像是一团乱麻一般。
“老郑,南京那位高官的祖坟是不是邱大成挖的?”
“十有八九就是他干的。”
“你怎么知道?”
“周科长找到我之后,我没把办法啊,他发话了,我总得办吧。”郑大庆的表情委屈的如同刚过门的小媳妇,“我专门到了那座墓地看了看,虽然已经部分修复过了,但是从手法上来看,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