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唐经理坐在办公室内悠闲的喝着茶,盘算着该如何进一步和临城站的年轻长官攀上关系。
乘风货运公司从一条小渔船发展到今天这样的规模,和唐经理善于钻营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些年他在经营人脉方面向来是不遗余力、不计成本的,大量的投入也换来了丰厚的回报,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隐隐有成为临城货运行业执牛耳者的趋势。
作为掌舵人,唐经理可谓是志得意满。
但是,跟任何所有的企业一样,在企业发展到一定规模的时候,乘风货运也出现了瓶颈问题。
唐经理打通了水警、陆警、缉私,以及相关的政府部门,甚至大大小小的帮会,但唯独对临城站这样的特权部门没有办法。
临城站是警察局和宪兵队的太上皇,只要走通了这层关系,乘风货运将来在临城地界便可以畅通无阻。
为此,唐经理专门派人打听过这件事,他了解到的情况是茅站长不大喜欢跟商人打交道,但副站长吴剑光热衷于和商贾们打成一片。
为了和吴剑光拉近关系,他托掮客约了吴剑光,并准备了丰厚的礼物,两人在一处隐蔽的私人会所见了面。
吴剑光完全没有架子,礼物悉数收下,并答应在生意上给予乘风货运关照。
唐经理见吴剑光如此保证,自然是心花怒放。
但是,半个月后他们的一艘货船因为走私被扣,这种事情在货运行业本就是司空见惯的事,只要打点一番便可放行。
于是,唐经理去找吴剑光,但吴剑光却闭门不见。
唐经理慌忙准备了一份谢仪,岂料吴剑光仍旧是只收钱不办事。
唐经理吃了哑巴亏,只能是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
这次,方如今上门,给了唐经理一丝希望。
这个年轻人态度和蔼,肯定没有吴剑光吃相那么难看。
自己只要用心攀交,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只是,不知道贸然送钱财给方如今合不合适,这件事需要好好斟酌一番。
正思索着,楼道里传来了一阵杂沓的脚步声,还有秘书惊恐的说话声。
“我们经理正在休息,你们不能进去……你们……唔唔唔……”
声音戛然而止。
唐经理原本端着茶杯的手一哆嗦,茶水撒到了桌面上。
“外面怎么回事,谁在喧哗?”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便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
两个彪形大汉面无表情地走进来,其中一人盯着唐经理问:“你就是乘风货运的经理唐延年?”
唐经理站起身,颤声道:“鄙人正是唐延年,请问你们是……?”
“带走!”
两个大汉不由分说上来就给他戴上了手铐。
不仅如此,他的衣领也被粗暴地撕了下来,全身被检查了一遍,甚至连口腔里也没有放过,大汉一个个地检查他的牙齿。
“没问题!”负责检查的大汉对领头的同伴说。
这下唐经理彻底慌了。
“两位兄弟,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能告诉我犯了什么事吗?咱们好说好商量,我保险柜里有钱,若是觉得不够,只要你们说个数儿,我马上派人准备!”
大汉冷声道:“想贿赂我们,还是收起这份心思吧,你犯的事根本就不是钱的事儿!”
饶是唐经理见过大场面,脑袋也是嗡的一声。
“兄弟,咱们再商量商量,我认识临城站的方如今方组长……”
唐经理见两个大汉来势汹汹,肯定不是一般人,此时能够救命的也只有有过一面之缘的方如今了。
大汉斜他一眼:“巧了,我们就是奉了方组长之命来拿你的!”
“什么?”唐经理如遭雷击。
“这个电台频率是哪里的?”大汉将一张写有一组数字的白纸在唐经理面前出示。
“这……”唐经理瞪大了眼睛,他是公司的总经理,哪里会记得公司某个电台的频率。
此时,外面另一个大汉一把将站在门口的秘书推了进来:“你来说!”
秘书捂着脖子,盯着那张白纸看了一下,这才战战兢兢地说:“是……是……鸿运分公司!”
大汉又盯着唐经理:“半个小时前,是你用这个电台发报通风报信的?”
“发报?”唐经理愕然,“我没有啊!我一直都在办公室,秘书可以作证,不信你问他!”
秘书用力地点头。
“哼,你打个电话照样也可以让人替你发报,根本就不用去鸿运分公司。”大汉对唐经理的解释并不认可。
“冤枉啊,我根本就没有给鸿运公司打过任何电话,我对天发誓!”
两个大汉相互对视一眼,领头的问:“那之前方长官来公司调查的事情,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唐经理到现在终于摸到了事情的脉络,原来还是方组长怀疑自己走漏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