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低声道:“这样吧,你现在赶紧下山,拿着这张法币,去悦来客栈找郑掌柜,要一间天字号的房,就说要高一点,最好是能够看到日出!”
“谢谢教导员!我这就出发!”曹铁接过了法币,撒腿飞奔而去。
葛明勇回到了侯国政等人身边,在原来石头上坐下,道:“这场意外的遭遇战的确暴露出我们在指挥和战斗力上的不足,刚才曹铁能够正视这个问题,这正是我们的光明磊落之处,也是我们这支队伍克敌制胜的法宝!
同志们,我们不能仅仅只看到有同志受伤,更要看到这场战斗所造成的政治和军事影响。假定轿车里坐着的人是国党军方的人,大家认为应该救还是不救?”
他故意看向侯国政,侯国政却装作没有听见,手里拿着一根草棍捅着地上的蚂蚁窝。
葛明勇知道他还在气头上,不由地淡淡一笑,继续道:“要是我的话,我肯定救!通过这次支援行动,正好可以表明我们党联合抗日的决心。
现在国难当头,民族危亡之际,我们要用我们的实际行动向国党发出‘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主张。”
副队长孙长伟道:“教导员,这些道理我们都懂,但是咱们为那帮家伙所做的这些事情、付出的伤亡,谁会知道?”
侯国政手中的草棍也停了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是他迫切想知道的。
葛明勇看向众人:“大家别忘记了,虽然咱们明山游击队是在莽莽大山中活动,但从来都不是自己在战斗,在临城我们还有很多的地下党同志,在全省、全国都还有千万万万的我们的同志!”
侯国政缓缓抬起头,将草棍叼在嘴里:“你的意思是去找城里的同志们确认咱们救的到底是谁,然后再做打算。”
葛明勇知道,侯国政终于听进去自己的话了,这个搭档脾气倔是倔了点,但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不错。如果真的是国党的人,咱们正好可以借机宣传一下,到时候他们就是想装聋作哑不领情怕是也不行了!”
侯国政脸色依然阴沉:“要是军队的人还好,就怕是一群狗特务!”
白色恐怖之下,沈云海等一大批地下党成员遭到了临城调查室逮捕,生死未卜。这些事,都是侯国政陆陆续续地听下山的队员回来后说的。
他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上午官巷口处决地下党的事情尚未传到山上。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义愤填膺。
葛明勇道:“不是没这个可能!如果是特务的话,我们能做文章的地方就更多了!”
包括侯国政在内的人都是不解,齐齐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