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郑光明!”
“什么?”刘海阳眼睛一瞪,抓住特务头目的衣领,“你说郑光明死了?”
沈云海的死早就在预料之中,可刚才郑光明还好好的呢。
“是……是……是!”特务头目越说越结巴,“他被……被人捅……捅死了!”
郑光明就躺在警戒线之外二十多米的地方,已经没有了生气。
只是他的两眼依旧是睁着的,所看的方向正是刑场上沈云海等人的尸体,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之色。
一名胸口沾满了鲜血的特务站在一旁,神情萎靡,根据他的描述,郑光明在开枪打死了沈云海之后,以为是有红党的打狗队进行报复,撒开脚丫子慌忙逃窜。
特务看到郑光明挤进了人群当中,便赶紧紧跑几步跟过去,但郑光明的速度很快,待他到达警戒线的位置时,郑光明已经走出去十几米远了。
此时,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高个子男人迎面向郑光明走来,看上去也是受到了枪声的惊吓想着早点远离现场。
经过郑光明的身边时,男人无意中轻轻地撞了一下郑光明的肩膀。
特务还看到了男人跟郑光明说了抱歉之类的话,郑光明好像累了,背对着这边,扶着广场上一棵桂花树喘气。
待到到从特务身边经过时,男人特意侧了侧肩,仿佛生怕再碰到别人似的。
因为穿得太过严实,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特务用余光扫了一下这个人,只见他习惯性地摸了一下下巴,手腕上竟然戴着一条金链,让人觉得此人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只是特务来不及想太多,郑光明还在前面,保护郑光明也是他的职责,这个时候不能再出乱子了。
于是,特务加快脚步追过去,但越走越不对劲,刚才比兔子跑得还快的郑光明竟站在树旁一动不动。
不好!特务下意识到事情不妙,他冲到郑光明身边,低声喊了句:“郑组长,你……”
话未说完,郑光明扶着树的手顺着树干滑落,身体也突然跪倒在地上,吐了口血,脑袋便耷拉下去,身体瘫软,再也一动不动了。
特务赶紧搀住他,只见大量血液从他肋下渗了出来。
特务叫人看着郑光明的尸体,自己跟另外两名同伴则是匆匆去追那个穿雨衣的男人。
几人穿街走巷,一路狂奔,却总是追不上前面的人。
后来,那人跑进了一条死胡同,胡同的尽头是一棵大树。
就在特务们以为志在必得之时,那人灵活地攀上了大树,到了墙的另一头。
他们费了半天的力气,搭起了人梯才得以爬上树翻墙而过。
墙后的那条巷子并无岔路,直通大街,一出巷子,便迎面遇到了一个巡警。
巡警看到拎着枪的三个特务,顿时被吓住了。
“我们是临城调查室的,看到一个穿着雨衣的男人了吗?”
“看……看到了……我刚看见一个穿着雨衣的人,进了咖啡馆,然后就不知道了,就是那边。”
“咖啡馆?走过去看看。”三个特务呼啦啦地跟着他追了过去。
结果进了咖啡馆之后,直接扑了个空。服务生说根本就没有穿着雨衣的男人进来。
刘海阳全明白了,人家早就设计了逃跑线路,那个指路的巡警多半是假的。
这次公开行刑简直就是一次最彻底的败笔。
没能够让沈云海开口,反倒是赔上了郑光明和林志峰这两个鱼饵,用赔了夫人又折兵来形容毫不为过。
见到彭浩良,免不了又是一通狗血淋头的臭骂。
他的心情差到了极点,挥手对一帮手下道:“收拾一下,将尸体拉出城处理了,其余的人滚回去!”
与此同时,整个临城站,都笼罩在一种阴沉肃杀的气氛中。
连绵的雨冲刷着办公楼上的的灰尘,也将楼前小广场上石板的缝隙冲洗得干干净净,同时也给微微有些燥热的天气带来了一丝丝清爽的凉意。
焦凤梧坐在会客室的宽大沙发上,目光透着窗外的层层雨帘,始终保持着平和肃穆。
站长知道他在等待着抓捕的结果,所以非常识趣地坐在一旁静默不语。
抓捕动态不断地传来。
益民诊所的失手,让站长着实暗暗捏了一把汗。
但是,他坚信王韦忠和方如今联手一定能够把问题解决的。
这不,石耀华的踪迹很快便被发现了。
只要发现了石耀华的踪迹就好办。
石耀华作为焦凤梧的忘年交,现在被确认为日本间谍,想必焦凤梧心里是不好受的,但是这个老头丝毫没有表现出太多悲戚和痛苦。
这年头,谁都渴望利益最大化、损失最小化。
这次如果替焦凤梧圆满解决了眼前的大麻烦,对站长自己也是一件好事。
从下雨开始,焦凤梧就一直坐着。
他的身前茶几上摆着四个碟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