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的啜泣,牙齿被咬得格格直响。
舒志诚将琵琶鸭和凉菜装到盘子里,又将老酒倒满。
他的对面是一副空碗筷和倒满酒的酒杯。
那里本应该是老段坐着,而现在却是空荡荡的,犹如此刻舒志诚的心,好像是被人硬生生地剜掉一块。
舒志诚将酒杯端起,对着对面的空位,喃喃道:“老段,这杯敬你,既是给你接风,也是给你送行!”
“你到了那边好好地和家人团聚,这边的事情都交给我们!”
舒志诚将杯中酒轻轻洒在地板上。
“老段,一路走好!”
自始至终,舒志诚都不知道老段的真名,或许只有在自己的入党材料上才会有老段的真名。
老段只是个代号。
在中国,有着千千万万像老段一样的人,他们的真名并不为人所知,他们或许是老张、老李、老何……
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他们为了同一个崇高的理想而战斗!
舒志诚一夜未眠,都在琢磨老段的事。
此时,见到吴锋剑之后,他立即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他很确定,自己并没有被特务盯上,而过来迎接老段的人只有自己一个人。
特务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老段。
这些情况都说明,问题出在老段身上。
老段早早就暴露在了敌人的视线之中,即便在火车站没出事,但也会在其他的地方发生同样的一幕。
吴锋剑眉头紧锁。
这也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堡垒总是从内部攻破的。
一如老胡的叛变,导致了陈子廉等一批同志的牺牲和被捕,给组织上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老段的牺牲也极有可能是内部出了问题。
舒志诚继续自己的分析:“特务们早就在火车站出站口埋伏好了,他们知道老段坐的是哪趟车,就等着他出站后和我接头的时候抓人了。”
吴锋剑沉声道:“事情有可能是你推测的这样。不过,你当时的举动实在是太危险了,老段也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才提前向敌人开枪的。”
舒志诚低下头,没有能够保护好老段,让他感到无比的内疚。
“逝者已矣!”吴锋剑重重叹口气,“老段虽然牺牲了,但是革命还是要继续的。打起精神来,将来还有更多急难险重的任务等着咱们呢。要继续秉承老段的遗志,继续和敌人顽强地战斗下去!”
舒志诚缓缓将头抬起,用力地点了几下。
“老段暴露的事情我会向上级报告,并申请彻查此事。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特务们并没有发现我,我还可以继续工作……”
吴锋剑打断了他的话:“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但是敌我斗争形势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复杂,你毕竟已经出现在特务们的视线当中了,可不能小看了这些特务,他们的鼻子比狗还灵。”
“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临城军事情报站这段时间抓了大批的日本间谍,这些日本间谍从某种意义上说,比我们的同志隐藏的还要深,可照样还是被特务们发现了。”
“千万不能有任何的侥幸心理!否则,等待我们的将是血的教训!老段的牺牲警示我们,内部的问题一日不解决,将来会有更大的麻烦。我昨天刚刚接到上级的最新指示,上级命令我们在最短的时间内除掉老胡这个叛徒。”
“是不是已经查到了老胡的住址?”舒志诚激动地问。
“还没有!”
陈子廉牺牲之后,对于老胡行踪的调查一直都没有停止过,但老胡非常的狡猾,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
而且他的身边又有特务贴身保护,目前组织上也只是掌握了老胡大概居住在丁家桥一带,具体的地址委实尚未确定。
“哦!”舒志诚感到有些泄气,特务们对老胡严加保护,足以说明老胡手里还有牌没有打完,这对于组织和同志而言,是一颗后患无穷的定时炸弹。
年轻人有冲劲儿,但是在很多事情上还是沉不住气,吴锋剑鼓励道:“你也不要气馁!咱们的人已经将范围缩小了不少,相信用不了几天就可以查到确切的地址。”
之所以没有查到老胡的具体地址,主要是老胡随行的特务十分谨慎,跟踪的同志无法跟得太近。
而且,吴锋剑怀疑在老胡的住处周边,还有很多特务的暗哨,便嘱咐侦察的同志务必要以自身安全为主,坚决避开特务织就的大网。
随后,舒志诚又向吴锋剑汇报了近期的工作情况,当说到自己想办法通过蒋婉接近在侦缉科工作的蒋进时,吴锋剑叮嘱道:“你和蒋婉接触还是要小心,敌人也很有可能会利用你们之间的关系做文章,我们不得不防。”
舒志诚点点头:“我会注意的。老吴,我从蒋进那里听说了一些关于临城军事情报站的事。”
“哦,说来听听!”作为情报工作者,吴锋剑对情报自然很感兴趣,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