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欲哭无泪,他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哪是宣扬啊,这分明就是送催命符。
脑子里天人交战一番之后,郑大庆长长吐出一口闷气:“周科长,我算是服了您了,你看这样行不,我帮您暗中调查这件事,拜托您千万别张扬,替我保密!还有,您半夜也不用来了,成不?”
周新刚不置可否,目光盯着郑大庆。
“真的,我对天发誓。”郑大庆右手高举,神色无比虔诚,“只要您替我保密,我一定会帮您暗中调查,如违此誓,天诛地灭,五雷轰顶!”
“呸!你发誓就发誓呗,带上我干嘛?”周新刚斜他一眼,也知道事情到这一步基本上差不多了,只要有郑大庆这个资深的地老鼠出面,事情早晚都会有眉目。
郑大庆咧嘴一笑:“您见谅,说实话,我是一个黄土埋了半截的人了,没几天可蹦跶了。可我的儿子还年轻,这小子还没成亲呢,我总得为儿孙们考虑不是?”
周新刚笑了。
这笑容也意味着这场半夜的谈判算是进入了尾声。
“老郑,你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郑大庆收起笑容道:“根据我的判断,应该不是咱们本地人干的。”看书溂
毕竟这行做的久了,嗅觉自然灵敏异常,稍有风吹草动,便嗅出了这种不同的味道。
周新刚摸着下巴沉思,盗墓是个古老的行当,大致可以分为发丘、摸金等门派。而每个门派具体到各个省域,手法也不尽相同,郑大庆的话还是十分可信的。
“那能看出是什么地方的手法吗?”
郑大庆摇头:“要去看过才知道!”
“好,那明天就赶紧去看!”
“周科长,我昨天才刚回家!”
郑大庆没说谎,他不仅要管着村里的“生产”,还要跑销路,忙得脚不沾地,这次出门有小一个月,在家里屁股还没坐热,就被长了一个狗鼻子似的周新刚闻着味儿找上门来。
“我一个多月没回过家了!”周新刚的表情更加真诚。
郑大庆挤出一丝笑容:“好,我一早就去!”
周新刚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行,老郑,那我这个侦缉科长能不能坐稳当,就靠你了。明天晚上我还来,听你的结果。”
送走这位大瘟神之后,郑大庆佝偻的身躯在黑夜中晃了两晃,虚脱一般地蹲到了地上。
远处,只见周新刚驾驶的轿车尾灯从一开始像是两个灯笼,到最后渐渐变成了萤火虫。
郑大庆瘫坐在地上,重重叹口气,哆嗦着点了根烟,望着临城市区的方向深邃的夜空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揉揉发麻的双腿,正要起身。
忽然临城市区方向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绽放的火光霎时间就将黑暗的天际狠狠地撕开了一个大窟窿。
郑大庆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世道不太平,不太平啊……”
周新刚开车刚刚到达市区,就听到了爆炸声,他立即将车靠边停了下来,下车朝着爆炸的方向看去。
因为是在深夜,爆炸声格外清晰,各家各户家里的电灯次第点亮,不明真相的人们惊慌失措地从屋子里跑出来,茫然望着夜空中腾起的火光。
周新刚骂了一句,顺势看了看手表上的指针,下一刻他将烟头吐到地上,猫腰钻进驾驶室,一脚油门朝着爆炸的方向驶去。
临城发生了这么激烈的爆炸,他这个侦缉科科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作壁上观,必须要及早搞清楚爆炸的原因。
爆炸发生的地点是一个旅店,规模不算大,但装修比较考究,颇有些情调。
周新刚曾经来过这里,知道旅店的老板姓金,在市政委员那里还有些背景和关系。
只是现在,半个旅店都炸塌了,上方烈焰腾空、火焰冲天,现场烟尘弥漫,过来救火的人都被呛得连连咳嗽。
“周科长,您怎么来了?”
周新刚一回头,认出来人是崔警长。
这里是崔警长负责的辖区,他出现在这里很正常。
“老崔,怎么回事?”
崔警长脸色一苦:“我也不知道啊,听到爆炸声,我就带人赶过来了,听人说里面还有临城站的人。这都是什么世道,三天两头的发生这种事儿,简直不给人活路啊。”
可别是方如今他们出事了,周新刚神情一紧:“行动组的?”
崔警长摇头道:“不清楚,他们留在外面的人说话都不利索了,这会儿应该打电话去给上司报告了。”
那人自称是临城站的,可并未说明是哪个部门的,就匆匆忙忙的去汇报了。
“我看爆炸的中心是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面住的什么人?查清了没有?”
店里估计已经没有活人了,我了解到这旅店的老板当时并不在旅店里,便找人把他叫了过来。
崔警长也知道金老板的关系,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是无论如何得把金老板传唤到现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