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说论起关系来,还是同一高祖父的族姐弟,没有出五服,可是年岁差得大,当成长辈也全无障碍。
五阿哥皱眉道:“外头说的难听,说你们夫妻俩贪财,吃绝户……”
九阿哥翻了个白眼道:“这是谁吃饱了撑的,用这个来磨牙?怎么就绝户了,弟弟那还摆着六、七个小舅子呢!”
五阿哥道:“宗室里穷的多,眼红的也多。”
九阿哥轻哼道:“随他们眼气去,县主名下产业,一半是嫁妆,一半是继承的夫产,她没有过嗣子,将这些留给养女,旁人能说什么?”
说到这里,他想起了桂珍格格的阿玛,那位已革顺承郡王,道:“能惦记县主财产的除了他没有旁人,这惦记也是白惦记,他只是县主的兄弟,又不是县主的阿玛;就算县主的阿玛在,也够不到出嫁女的私产上。”
宗女的婚嫁权在皇家,可出嫁以后的财产却是宗女私产。
五阿哥道:“你心里有数就好,不许为了这个跟弟妹叽咯。”
九阿哥道:“您放心吧,弟弟又不是大傻子,外头爱咋说咋说,我们过自己的日子。”
这会儿功夫,核桃已经回来了,道:“大格格正醒着,县主请两位爷过去呢。”
兄弟俩就去了后罩房。
大格格早晨醒过一次,喝了奶,睡了一个时辰,现在就又醒了。
刚又吃了一轮奶,正精神着。
这一身的小肥肉,就是这样长得。
总共六个奶嬷嬷,其中三个忙活大格格一个人。
五阿哥见了县主,就望向宝贝大侄女。
看着这敦实的分量,他不由的笑了,点头道:“胖点好,结结实实的。”
这样不爱生病。
他想要抱一下,大格格却不给面子,小手一挥,“啪”的一声,拍在五阿哥的胳膊上。
五阿哥笑道:“这手上有力气,好,好!”
大格格却是打着小哈欠,开始打盹了。
五阿哥跟九阿哥就从后罩房出来。
“大格格,有几分像恪靖姐姐……”
五阿哥沉默了一会儿,道。
九阿哥轻哼道:“都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当然都有些像了。”
五阿哥看了他一眼,道:“好像之前动身的时候有事情耽搁,延到了四月底出发,那样算下来,应该也要到了。”
九阿哥有些烦躁,道:“回就回呗,现成的公主别院在,内务府会安排好的。”
五阿哥想了想,道:“听说你给桂元跟桂丹补了侍卫?”
九阿哥点头道:“是有人去你那边磨叽了?怎么有脸上门?我那是皇子府,还不值他们弯腰过去请安?”
五阿哥有些不快,道:“是太不应该了,不懂规矩,往后咱们别搭理他们了!”
九阿哥听这话觉得不对劲,道:“他们也没去五哥府上?”
五阿哥摇头道:“没来,再说你五嫂现下也不宜见客。”
九阿哥嘴角耷拉着,眼神有些冷。
还真是忠心!
连皇子外孙都看不上,那看上的是谁,并不难猜。
那些人参银子……
九阿哥觉得不该这样瞒着,便宜了郭络罗家跟那边。
回头还是想个法子捅出来。
是用御史好呢?还是用三阿哥好呢?
三阿哥现在可还是“署理”,肯定也盼着立功吧?
九阿哥阴搓搓地想……
*
京城,三贝勒府,正房。
三阿哥从立柜里翻出了最近几日的礼单,正挨页看着,就重重地打了几个喷嚏。
“阿嚏!阿嚏!阿嚏!”
一时之间,眼泪、鼻涕都出来了,看起来颇为狼狈。
正房看屋子的丫头见状,有些迟疑。
这个时候当送个帕子过去的,可是自家福晋又是个爱酸的。
她就老实站在门口,低头看着脚尖没动。
三阿哥拿着帕子擦了眼泪、鼻涕,就望了眼畅春园方向。
没旁人,指定是老九说道他呢!
哼!自己大度,不跟他计较!
三阿哥继续看账册,看到乌雅家、章家、卫家时,就忍不住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光。
怪不得汗阿玛今天的脸色儿有些阴沉,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时若有所思。
有礼烈亲王的前车之鉴在,他这个年长的儿子,对后宫避之不及才对,居然还跟戚属人家往来交好,这是犯了皇父的大忌讳!
德妃跟良嫔还罢了,年岁在这里,章嫔可是总共比自己大不了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