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今日看了这檄文,也就明白过来,怕是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
四阿哥没有发作,心里将此事捋了捋。
檄文这一环,倒是对了。
要是没有高官显宦子弟牵扯其中,这举人们的底细不会被摸的这么清楚。
少一时,徐监生捧着卷子进来了。
瞧着他的样子,眼见着要昏倒的模样。
四阿哥示意人接了卷子过来,简单看了两眼,就皱了眉头。
看来徐秉义没有说假话,确实是为其他人不平,而不是像李蟠误会的为侄子不平
就徐监生这水平,真要是榜有名才是舞弊
木
次日,御前就得了京城的折子。
四阿哥将“舞弊案”的前因后果都详细写了。
起因是因解元人选有异议,徐秉义在翰林院讥讽李蟠,被其他翰林听到,当成是徐秉义怀疑乡试不公。
而后因李蟠同科的榜眼一子一侄都在榜,被其他翰林怀疑这同年之间有托请。
传到外头,就成了榜眼行贿,李蟠收银。
另有徐秉义之侄,在外接受宴饮,将今科举人的背景一一提及,被人借题发挥,写了檄文。
就有人打着徐秉义的旗号,私下里串连。
至于姜宸英徇私之事,也查清了。
解元姚观浙江宁波府人士,是姜宸英的老乡,进京后曾到姜宅拜会同乡前辈,也曾递文。
这都是科举惯例。
同乡、同年、同窗,是官场最密切的关系。
当时谁也没有想到姜宸英会被点为副主考,两人往来自然也无须避讳。
翰林院里的浙江翰林不少,姜宸英就跟同僚提起过自己这位同乡后辈,觉得才华横溢,是此科解元的热门人选。
等到榜单出来,他还在翰林院中提及自己的眼力好。
可是落在旁人眼中,就有内定解元之嫌。
折子后头,四阿哥还提了八旗举人“覆试”之事,并将众人的成绩写了,请旨此科举人是否都要“覆试”。
康熙看了,松了一口气。
那是他钦点的状元跟探花,他之前很是担心真有舞弊之事。
这要在史书都记一笔。
现在一看,就是流言蜚语,并无实证。
如此,公正公开公平就很重要了,能尽快平息物议。
康熙就提笔下了批复,“既传有不平事,那此科举人齐集,下旬安排内廷覆试,如有托故不到者,即行黜革,其考官等处分等覆试后再议”。
将到落笔,他的眉心又蹙起。
官员子弟应试,确实是大问题。
每一回科举考试后,落第士子闹事,都是因这个缘故。
要想个法子解决此事,要不然的话,往后还会再生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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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福松的缘故,舒舒这里就得到了第一手消息。
去年桂榜的一百一十个举子,都得了传唤,本月二十二日入内廷覆试。
之前檄文里还提及了几个人,就是江南的盐商子弟。
在读书人眼中,经商者鄙,这些子弟也就是酒囊饭袋之流,能所以能榜有名,那就是请了代考的。
说的也是振振有词的。
这覆试才会安排在内廷,验明正身,到时候想要“代考”,是万万不能,也是彰显公平公正了。
福松带了几分兴奋道“实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机会。”
因会试是要一起排榜的,福松有自知之明,以为自己没有机会参加会试了。
这次虽不是会试,却是跟会试的考法一样,考一天,考策论。
舒舒笑道“挺好的,也是长见识了。”
福松笑了笑,道“考了这一回,我也安心了,回头跟张大人好好学习,日子还长久着。”
之前没有留意,这一留意,他才发现八旗里也有了世代书香人家。
如年羹尧家,如鄂尔泰家,都是如此。
这样的话,即便没有世爵世职,家族也能往走。
就算他这一辈止步乡试,可要是将这一套学会了,等到下一辈出来,读书举业,也是一条路。
对于他们这些处境尴尬的已革宗室子弟来说,不用混吃等死,四处蹭亲戚,这是好事。
舒舒也想到这个,道“要不要打听打听,那个鄂尔泰家跟年家有没有合适的姑娘”
福松有了前车之鉴,听到亲事,已经怕了,摇头道“不着急,不着急,再等等。”
这些人家虽是二流人家,可是子弟成才,日子行,谁晓得有没有其他野望。
舒舒也不勉强,只道“往后你也别老在府里,再有外出的差事,价也多出去转转,让人多见见,说不得就被哪个慧眼识珠的丈人看,妻之以女”
福松听不了这个了,立时起身道“弟弟寻张大人解题去了。”
等他急匆匆的到了前院,就到了张廷瓒的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