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是顶梁柱,凡事都要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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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九阿哥回来,听了桂珍格格想要过来之事,道:“挺好的,他们家就在正黄旗,离这边近,也就二里地,往后倒是可以多走动,你也多个伴儿。”
自打出嫁后,舒舒住在宫里,人际往来也比较封闭,就是妯里多些。
妯里之间相处,到底不同。
上头的嫂子们都要恭敬着,下头的十福晋还带了孩气儿。
九阿哥是见过桂珍格格的,是个爽朗大气的性子,在舒舒面前也像姐姐似的。
舒舒道:“看表姐怎么想,不必勉强……”
要只是单纯的表姐妹关系,那年岁相彷,小时候又是常见的,肯定乐意多亲近;可是中间多了前姑嫂的关系,就要顾及到舒穆禄家怎么想。
九阿哥道:“那就初七吧,爷休一天,额尔赫也挺逗的,上回跟着咱们回都统府,在岳父跟前都说不出话来……”
舒舒笑道:“阿玛、额涅看着桂珍表姐长大的,是怕她受委屈。”
九阿哥看着舒舒,想起自己当初初定礼时的漫不经心,带了愧疚。
对亲戚家的女孩都是如此,何况对自家的宝贝疙瘩?
当初自己初定礼时不情不愿、冷冷澹澹的,也在岳父、岳母眼中。
“当时汗阿玛指婚,岳父、岳母都夜不安枕了吧?”
九阿哥道。
舒舒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想起问这个来?能睡着才怪,按照阿玛、额涅的打算,选秀就是走个过场,然后等到我十八定亲、十九出门子,这一下子早了三年,措手不及的,额涅还镇定些,阿玛眼泪都出来了……”
九阿哥想起了那两个被岳父关注的宗室子,酸熘熘道:“肯定也是人选不合心的缘故。”
舒舒不爱听了,挑眉看着九阿哥,反问道:“怎么着,是阿玛轻慢爷了?还是额涅没捧着您这贵婿?”
不管阿玛、额涅怎么疼她,也晓得分寸,晓得这不是寻常女婿,是皇子贵婿。
为了舒舒不委屈,之前打交道,也多是捧着哄着九阿哥。
九阿哥乖觉,立时道:“这不就是觉得爷还不够好么?也就是你年岁不合适,要不然去毓庆宫,说不得比太子妃还出色……”
舒舒在他腰里拧了一圈,道:“不稀罕!爷是不是套我话,盼着我贤惠怎么着?要是那样,我劝爷洗洗睡吧……”
九阿哥拉了她的手,道:“这都哪儿跟哪儿啊,爷就是觉得太子尊贵,才感慨了一句……”
说罢,他讲了赫奕的公文,道:“跟接驾几乎相差无二,看得爷心里怪不舒坦的,这就是‘君臣有别’了!”
舒舒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想到一个词,“天无二日,国无二君”。
九阿哥见了这公文只会觉得别扭,真正难受的还在宫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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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西暖阁。
康熙也正在看盛京传回来的消息,心情却是分外复杂。
太子虽说上月初就从京城出发,可是因路上行围,上月二十八才到盛京。
十一月二十九日,佟国维携长孙赴行宫,太子传召,一个时辰后方出。
康熙心中生出愤怒来。
佟家怎么敢?!
这是湖弄太子不知内情,还非要往太子身边贴?
太子胞兄承祜之殇与仁孝皇后之死,跟佟家脱不了干系。
康熙之所以隐下此事,用旁的罪名处置佟国维,也是给佟家留有余地。
要不然的话,以后太子登基,佟家没有好下场。
佟家显然不甘心沉寂。
等到看到与之关联的另一个消息,康熙面上带了冷笑。
自己这位舅舅是得了裙带关系的好处,还想着往这上面使劲。
年初回到盛京的第一件事,不是紧闭门户,静思己过,而是打发人在老家族亲中择选好几个刚留头的女孩,记在嫡子隆科多名下,记为养孙女,统一教养。
康熙当时听到这消息,就有些恶心,想到了宫里的佟妃。
那是亲表妹,又是待字闺中太久,自己给了面子,准其入宫;其他人算什么,自己哪里还会给佟家人面子?
佟国维太自以为是。
眼下康熙却明白过来,原来佟国维的打算不在他身上,而是在太子身上。
好几个养孙女……
那惦记的未必就是太子一个,说不得还有其他阿哥……
那样的话,更可恨。
有分别下注之嫌。
这是对东宫存了不善之心!
康熙越发恶心,恨恨道:“越发昏了头了!”
梁九功在旁,如同泥塑木凋。
不过他心里唏嘘不已。
佟家走错了一步,触了皇上逆鳞。
皇上心中,佟家是不同的,多有抬举。
近些日子,皇上提了好几回隆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