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眼,道:“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十阿哥却没有急着说话,而是望向码头边上。
有个空亭子。
兄弟俩就挪步过去。
九阿哥心下有些不安,难得见老十这样。
他有些忐忑,是嗔他昨天告状了么?
他又不傻,先头就是自欺欺人罢了。
他心里也明白,自己是“祸头子”这件事,怕是用不了多久,随扈这些人都会晓得。
九阿哥生出不安来。
兄弟既是脾气秉性相投,自然行事做派也有相似之处。
他晓得老十跟自己一样,都是躲事的,不是畏惧什么,就是懒,不爱麻烦。
好像自己这一年来,长大是长大了,可惹来的麻烦也是一出连着一出。
“往后,八哥那里,九哥还是敬而远之吧!”
十阿哥郑重道。
九阿哥眉毛抬了抬,就是这?
这样严肃的样子,还以为要说什么!
他点头道:“不用你提醒,爷也是这样打算的。爷算瞧出来了,八哥面热心冷,还不如七哥呢。”
十阿哥想了想,道:“这几日他该找九哥赔罪了,到时候九哥您……”
九阿哥撇撇嘴道:“昨天已经赔罪过了,大致怎么赔的,想来你应该也能猜到!”
“失察,下人无礼,不知此事……”
十阿哥说着,竟然猜得丝毫不差。
九阿哥苦笑,这回轮到他看着十阿哥,道:“老十你跟我说,是不是你早就瞧着八哥不实诚?”
十阿哥沉默了一下,道:“他太要强了。”
兄弟相处,自在随意,也不是说谁非要围着谁转。
就是九哥不在意,自己也懒得计较,三人之中就以八阿哥为马首。
可是那是小时候。
现下大了,都是一样的皇子阿哥,就没有谁主谁次的说法。
就像他跟九哥也是,都是兄弟并肩,九哥也没说什么都要压他一头,这才是兄弟长久相处之道。
九阿哥亦是怅然,道:“去岁我委属内务府总管,在旁的哥哥跟前都能得意洋洋,可是在八哥面前,爷从没有提过这个。”
就因为当时八阿哥因为八福晋在宁寿宫无礼,被皇父迁怒,丢了户部的差事。
十阿哥道:“九哥心里有数就好,之前九哥不往御前去,八哥却是在御前极体面,如今境况颠倒,怕是他心中有所不平。”
云海棠也好,千金坊也罢,八阿哥说的再无辜,十阿哥也不信。
最让他愤怒的是这个人选。
要是当时的“美人计”成了,旁人怎么看九哥?
毕竟在外人眼中,那迟迟不嫁的老姑娘更像是八阿哥的内宠。
九哥但凡有个差错,就有“偷嫂”的嫌疑。
即便是连妾都没混上的疑似小嫂子。
“反正您得记住了,他现下不顺当,未必乐意看到九哥顺当,十几年的兄弟,您应该也晓得他,骨子里最是要强,听说前阵子就是勤勉当差去了,半个月也奔波了上千里,人都有偏颇,怕是在他心里,并不觉得全是八福晋的错,应该也迁怒到九嫂头上……”
要不然的话,不会弄出“美人计”来,想要离间九哥、九嫂。
九阿哥嘴角耷拉着,他也是晓得这个,才心灰。
“怎么长歪了,早先好好的人,现下进退失据,行事奔老三去了!”
他忍不住滴咕道。
十阿哥很是公正的说道:“小时候没有利益之争,退一步宽宏大度,说句好话哄兄弟,也不是什么难事;长大了,出来当差,就有了利害关系,上进的人,自然盼着独占鳌头的!”
九阿哥撇嘴道:“那不是扯?别说他现下有八福晋拖后腿,就算没有,也比不得前头的几个宝贝大儿!”
十阿哥道:“或许是因为这个,才越发上进吧!”
九阿哥摇摇头道:“想不开,折腾的自己心累,咱们俩可别发那白日梦!”
十阿哥点头道:“嗯,弟弟跟九哥一样,知足!”
九阿哥笑道:“让他们争去,咱们瞧乐子就是!”
如果索额图都没有死,那九阿哥心中也难平。
对着毓庆宫,他心里也有迁怒,并不乐意臣服于储君。
可是索额图死了,他心中的怨愤也就散了。
太子那里,随他去。
到时候太子上去了,他就是皇弟。
别的哥哥上去了,他还是皇弟。
就算不器重,可守着爵位,不用出来当差,也是享清闲。
说不得那个时候,就可以借着养生治病的名义带舒舒四处走走。
他对广州很好奇,想要看看西洋的货船。
十阿哥见他如此,心下安了。
要不然的话,还真不放心。
哥俩说完话,就离了亭子。
等到九阿哥的船边上,九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