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
嫌犯与证人被带回来,就在堂上过了一遍。
证人这里没有异议。
早在伯夫人与管家审问时,他们就老实招了。
现在到了宗人府,更是不敢放肆。
到了赵氏这里,却是镇定了许多,只承认下罂粟壳,却不承认害人,只说是容易成瘾。
想要借此跟伯爷讨要几处私产傍身。
至于奶茶里的盐,也是为了讨好伯爷。
是伯爷天长日久的吃药,口舌麻木,爱吃重口的。
结果那个堂主事道:“方才已经求殉了,可见是晓得盐毒害命。”
赵氏还要再狡辩,苏努已经不听了,直接让文书写了,让赵氏画押。
奴凌主,本就是大罪。
只是按照律法,需伯爷死,赵氏才偿命。
如今伯爷还活着,那赵氏就不能判死了,最多是流。
这个也不是宗人府就能直接判的,还需要联合刑部与大理寺,才能定了死罪。
苏努并不着急判决,觉得还当问问苦主,看一下县主的意思。
公是公,私是私。
都要保全。
就是董鄂家这一房的爵位转支,应该是肯定得了。
新达礼霸占下人之妻,无德无品。
锡柱身世不清白,是外室子,也是奸生子,本也无资格为承爵之人。
苏努心满意足。
如今桉子搁置。
等着董鄂家报丧就行了。
虽然有些不厚道,可是今晚可以加两道下酒菜。
就是心里欢喜就行,不好与人分享。
尤其是自己的未来亲家齐锡,待胞兄向来亲厚,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其中顺水推舟就不好了
南巡队伍中。
太后凤舟上。
舒舒说起眯一眯,可实际上还是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睡了一个时辰。
醒了她就爬起来,不敢再睡,要不然晚上又走了困。
她看了眼小椿她们三个,主要是看小椿。
或许有的人天生晕车、晕船,可大多数的情况下,还是身体弱些的人容易晕。
小椿笑着说道:“福晋放心吧,奴婢好好的。”
虽然有叫差的时候,可是小椿还是转圜回来。
要不然叫人听见了,还以为她们短规矩。
舒舒见她好好的,就放心了,又看向小松与小棠。
小棠摇头道:“我也没事儿,之前还去后头厨房了”
舒舒听了告戒道:“虽然船两旁有护栏,可是甲板上狭窄,往后行船的时候,还是尽量不要在外头行走。”
小棠正色应了。
小松在旁道:“是九格格吐了,小棠姐姐去厨房给九格格调了红果汤”
舒舒原本还打算去太后那边问问,没想到先晕船的是九格格。
好像也不是很意外。
她就起身道:“我过去看看。”
说罢,她就出了舱门。
她这边与九格格的舱背靠背,要从船头绕过去。
船头空着的舱室里,是几个听差的太监。
舱室窗子开着,看到舒舒路过,几个太监都躬身见礼。
舒舒点点头,绕到船头右侧。
“九妹妹”
舒舒隔着门扬声道。
门口有了动静,随即一个有些沉静的嬷嬷过来开门,正是之前九格格提过的林嬷嬷。
见了舒舒过来,她福身道:“九福晋”
舒舒点点头,道:“我来看看格格”
“九嫂”
九格格半躺在里头的床上,整个人都失了鲜活。
舱室窗户虚开着,可还有没有散尽的酸腐味。
旁边站着一个宫女,面上也带了担心,见了舒舒也福身。
舒舒走了几步上前,道:“这么难受?”
“嗯!”
九格格可怜巴巴的点点头。
舒舒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冷汗。
“除了恶心想吐,还有什么症状?”
九格格苦着小脸道:“迷湖,头晕的厉害”
舒舒听着,有些担心。
这晕船按照科学的解释,就是“晕动症”。
要是厉害的话,只有脱离这个环境才能缓解。
那样的话,九格格的南巡之路就要终止了。
不过要是那么严重,之前就会有症状。
九格格也坐过船的。
她正奇怪着,就看到九格格枕头边放着一本书。
吴中故语,是明代文人笔记。
舒舒立时收了怜悯,轻斥道:“之前千叮万嘱的,让你不要在行船时看书,你还不听话,这不是自己找罪受?”
九格格揉着额头:“实在无聊,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舒舒想了想,道:“你也别半坐着,也别老想着晕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