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脸色泛白:“就是哭声,特别惨,声音还尖”
九阿哥想起昨晚甬道里的风声,道:“不会是呜呜声吧?”
十四阿哥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弟弟又不是三岁孩子,还分辨不出什么是风声,什么是哭声?!就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孩子哭,都要哭抽抽了的那种”
说着,他耷拉下脑袋,不敢去看九阿哥。
他已经后悔了。
或许十一阿哥真是怪罪他了,才回来哭。
九哥之前没说什么,会不会心里也怪他不懂事?
九阿哥的脸色带了迷茫。
倒不是觉得真是十一阿哥如何如何,而是想不明白这声音是怎么传到十四阿哥耳中的。
还有这风动、帐子动,是怎么做的手脚?
十四阿哥见了九阿哥反应,越发没底,起身道:“我去头所找十三哥”
说完,也没给两人反应的时间,就跑了。
九阿哥更烦了。
每次都这样,说跑就跑。
四阿哥也带了暴躁。
两人从四所出来,四阿哥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道:“去看看十二阿哥吧”
九阿哥没有异议,两人过去。
十二阿哥已经醒了,右手绑着,左手拿着调羹,正喝骨头汤。
宫里讲究“以形补形”,十二阿哥这碗汤里看着汤白肉烂,熬煮了有些功夫。
看来,下头的人还算精心。
见了两位哥哥进来,十二阿哥想要下炕,被四阿哥上前扶住。
“太医让你卧床,你就好好听医嘱”
四阿哥正色道。
十二阿哥看了眼自己的脚踝道:“已经都好了,就是看着吓人罢了。”
九阿哥在炕边坐了,道:“脱臼是小毛病,可要是不好好养着,老脱臼就是大毛病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走路都要留神,想要拉弓射箭更是扯淡!”
他的哈哈珠子之一,那位堂表兄,就是这个毛病,补不了侍卫,就回盛京老家了。
这次圣驾北巡到盛京时,那人正好去白山了,没有碰上。
十二阿哥晓得两人是好意,就也不勉强。
四阿哥没有说什么代十四阿哥赔罪的话。
那样的话就分了远近,反而疏离。
只是问着十二阿哥的课业进程。
之前十四阿哥提的那个主意,让皇子师傅来阿哥所授课,有不妥当的,也有可取之处。
那就是让先生留课业,十二阿哥这自学。
然后功课送到上书房,先生再批示。
中间也不用十四阿哥这个不靠谱的跑腿,十二阿哥身边就有服侍笔墨的太监。
倒是他的四个哈哈珠子,不用继续留在宫中,可以放假归家。
四阿哥说着建议,九阿哥却听出不对来。
怎么是四个哈哈珠子?
不应该是八个?!
想到汗阿玛的偏心,似乎也不难猜测缘故。
九阿哥没说其他,直接说了来意:“十二弟,伱这边与四所挨着,这些日子可发现异常么?”
十二阿哥怔住,面上有些犹豫。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
九阿哥与四阿哥都齐齐望向十二阿哥,实没想到他这里真有发现。
“就是前天,二十五那晚,好像听到了小儿哭声就哭了一声,似乎就在四所,弟弟只当是听差了”
说到这里,他面上挣扎着:“结果昨晚弟弟出门,又听到一声,当时惊了,就滑了子不语怪力乱神,弟弟也不明白这是什么缘故”
九阿哥与四阿哥的脸色都不好看。
有十二阿哥这话做佐证,十四阿哥“遇鬼”之事,也就差不多能猜出缘故。
前一日说不得是演习。
还是有人在四所作祟。
九阿哥第一反应,就是禀告皇父,由皇父派人追查此事。
可是胸口还隐隐作痛,使得他对乾清宫有些犯怵。
或许他不用画蛇添足。
他都能查到这个,汗阿玛查不到?!
他就觉得没有意思,出了五所,就跟四阿哥作别,回了二所。
舒舒原本在西次间歪着。
她身上没有利索,正是血流成河的时候,心浮气躁。
原本她还想要琢磨琢磨怎么在没有北窗的情况下屋子里帐子动,可没有了心情、
即便听到核桃来禀,说是四所开始搬了,舒舒也没有出去。
章嫔还在,德妃都没有将十三阿哥放在眼中。
等到章嫔不在,十三阿哥的境遇就也不难猜测。
生老病死,却是人力无法干涉的。
舒舒正烦躁,就见九阿哥蔫巴巴的进来,一手还摸着胸口,脸上有些不对劲。
舒舒忙起身,带了紧张道:“爷怎么了?是心悸吗?”
她怕是熬夜的缘故,引发什么后续不良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