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觉得自己今天晚上会失眠。
不过能问都问了,再说别的嫂子也不知道。
他心中有些不足。
要是明日不是初定礼,直接是大婚的日子就好了。
否则感觉还有得煎熬。
直接大婚的话,格格有什么长处,自己就鼓励;有不足之处,自己也耐心纠正。
到时候夫妻俩肯定跟九哥、九嫂似的,恩恩爱爱,让旁人羡慕。
三所日子也热乎起来。
不学八哥与八福晋。
瞎折腾,成了笑话。
已经是掌灯时分,外头尽黑了。
十阿哥就起身告辞。
九阿哥开始操着老父亲的心,提醒道:“明天不用起太早,省得累了没精神,不过也别晚了,辰正要去乾清宫,吉时在己正……”
十阿哥应了,告辞出来。
刚走出二所门口,他就听到头所那边的甬道口有动静。
有远近及,传来脚步声。
是十三阿哥来了。
跟着两个老成的太监。
一个前头提着盏琉璃灯照着路,一个跟在后头。
二所门口挂着灯笼。
眼见着十阿哥站在灯笼下,十三阿哥快走起步,笑着说道:“十哥大喜……”
十阿哥脸上没有笑,蹙眉道:“大晚上的,怎么过来了?”
兆祥所在宫廷东路东北角方向,到这边也是小一里路,又是大晚上,还要穿过御花园。
如今寒冬时节,夜风呼啸,大人夜行都要小心受了风寒,更别说孩子。
十三阿哥笑道:“是九哥让来的……”
原来今天午后,九阿哥回宫与舒舒汇合前,在上书房打了个站儿,跟十三阿哥提了明日做傧相之事,还去跟当值的先生告了假。
十阿哥听了,反应过来。
八哥受伤,缺了傧相,九哥真的拉了十三凑数。
可是九哥找十三过来做什么?
十阿哥好奇,就陪着十三阿哥进了二所。
眼见着十阿哥去而复返,后头还跟着十三阿哥。
九阿哥往十三阿哥身后瞅了瞅的,带了意外:“怎么就你一个?平日里十四不是跟小尾巴似的,走哪跟哪儿……”
十三阿哥笑着说道:“还生气呢,前几天挨了九哥的说,今儿中午九哥路过上书房,也只叫我出来说话,没叫他……”
九阿哥轻哼道:“让他生气去,我这耳根子正好清静几天……”
十四阿哥才是真正的宠妃幼子,德妃娇惯的厉害,打小就爱粘着上头年长的哥哥。
别人差着岁数,都不爱搭理他。
只有八阿哥脾气好,性子也温和,待弟弟们也有耐心,就让十四阿哥缠上。
连带着九阿哥与十阿哥,都跟着遭殃,没少受十四阿哥的缠磨。
十三阿哥带了好奇与兴奋:“九哥,明天初定礼,咱们陪着十哥过去,都做什么?弟弟还没有当过傧相……”
九阿哥是当过的。
三月里八阿哥初定礼时,就是大阿哥带了他陪同八阿哥去的安王府。
那个时候,出面的都是大阿哥,自己就是个凑数的。
明天出面的是四阿哥,好像自己还是凑数的。
九阿哥觉得这个身份挺好,不用跟不熟的人应酬寒暄。
他就跟十三阿哥实话实说道:“有礼部官员与内务府官员跟着,咱们就是凑个数,什么也不用干,等到赐宴下来,跟那头的人吃顿饭……”
至于喝酒,十三阿哥还是半大孩子,这又是京城,凑得几桌客人也都是十阿哥这边关系,应该不会有不开眼的劝十三阿哥喝酒。
十三阿哥点点头,依旧有些不安。
“可弟弟谁都不认识,到时候就跟着九哥……”
九阿哥点点头:“跟着吧,我岳父也去,到时候你过去坐着……”
十三阿哥听了,这才放心,就剩下欢喜。
能出去放风真好。
随扈出去四个半月,虽然路上做着功课,也有翰林院的老师跟着,可同关在上书房截然不同。
十三阿哥觉得自己的心都散野了,不习惯从早到晚的在上书房苦熬。
九阿哥想起自己初定礼时穿着皇子吉服,大婚时是金色蟒服,提醒十三阿哥道:“不用穿吉服与蟒服,穿常服就好……”
皇子服饰都是内务府统一制作,要是穿吉服,就跟十阿哥这个正主一样。
要是穿金色皇子蟒袍,则是喧宾夺主。
十三阿哥点头应了。
九阿哥又在心里算了下时间。
“你估摸着辰初二刻前过来,咱们陪着你十哥去乾清宫,纳彩的吉时是己正,赐席的时间未初,估摸着申正前就回来了……”
十三阿哥仔细记在心里。
十阿哥之前已经晓得初定礼流程,不过依旧是跟着记了一遍。
十三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