垮了。”
“实不相瞒,我甚至已经想好了:在受刑那天,就指名你来当我的介错人。”
“能够死在仁王刀下,我也不枉此生了。”
青登气笑似的“呵”、“呵”两声。
“饶了我吧,让我亲手砍下挚友的脑袋?你是想让我余生的每一个晚上都在噩梦中度过吗?”
二人这不着调的对话,使原本略显紧张的现场氛围变舒缓不少。
山南敬助的面部表情变回平静的微笑。
“橘君,放心吧。”
“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没有脱队的想法了。”
“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指名你来当我的介错人。”
闻听此言,那萦绕在青登眉间的消沉情绪顿时消散大半。
“……敬助,容我多嘴一问,你是经历了什么才让你打消‘脱队’的想法?”
山南敬助轻笑几声:
“这都要归功于原田君啊。”
“左之助?”
突然乱入的原田左之助,使青登不禁愣了愣。
山南敬助自顾自地继续道:
“多亏了原田左之助的那番建言,让我拨云见日,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言及此处,他倏地坐正身子,一脸严肃地直视青登。
“我的双眼已无法分辨‘义’与‘邪’。”
“哪些想法是正确的、哪条道路是错误的,我已经搞不清楚了。”
“但是,唯有一点是我很确定的,那就是橘君你拥有改变世道的能力!”
“如果是你的话,或许真能使我的理想得以实现。”
“因此,我已下定决心——我会全身心地信任你,追随你!”
“只要是你的决断,我就会听从;只要是你的命令,我就会执行。”
“我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全都赌在你身上了。”
“赌你就是那个能实现我理想的人。”
“赌你就是那个能平天下的人。”
“既然押上这么大的赌注,那就不容我中途掉队了。”
“不论我们脚下的这条道路是通往极乐盛世,还是通往十八层地狱,我都会奉陪到底!”
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山南敬助,这时难得地用上高昂的语调。
青登怔怔地看着对方,好一会儿后才半开玩笑地开口道:
“虽不清楚左之助到底对你说了些什么,但看样子,他似乎是对你说了很不得了的话啊……”
“所以,你突然向我掏心挖肺,倾尽肺腑之言,是想做甚?”
“你可别告诉我,是因为接下来的战斗很凶险,自己很有可能会死,所以想要抢在自己还能说话的时候,把深藏已久的心里话一股脑儿地说给我听。”
山南敬助莞尔:
“我并不否认这一点。”
看着一脸坦荡的山南敬助,青登先是无奈地笑了笑,随后换上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口吻:
“敬助,你刚才说你要全身心地信任我、跟紧我……既然如此,那你可不能掉队啊。”
“如果你中途掉队了,那还怎么陪我到最后?”
他说着随手拿起一枚饭团,递给对方。
“想陪我到最后的话,那就快把肚子填饱,好好休息,然后击溃敌军,取得全胜!”
“一个连‘无伤且胜利’的自信都没有的人——我可不要这样的同伴。”
他和山南敬助四目相对。
出于此故,他可以很清楚地观察对方的表情变化。
只见多种情绪在其颊间流转。
片刻后,这些情绪化整为“败给你了”、“真拿你没办法”的无奈与欣慰。
“了解!”
他伸出手,用力地接过饭团。
……
……
半个时辰后——
“岩壁”——
奇兵队的队士们严阵以待,时刻关注“岩壁”下方的一切动静。
一束束目光在“岩壁”下方来回扫视。
没有说话声,更无谈笑声。
空气中溢出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冷不丁的,某人大喊一声:
“他们来了!在那边!”
霎时,“岩壁”上的所有目光投向同一个地方——“岩壁”正前方的树丛。
轱辘……轱辘……轱辘……
伴随着由远及近的车轮转动声,一辆辆车厢从树丛中驶出。
推动这些车厢的并非牲畜,而是人。
只见新选组的队士们藏身于车厢后方,推着车厢向前走。
“都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