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拧着两眉,双目圆睁,眼角像是要撕裂开来,面部线条呈诡异的扭曲状,眼白处密布着蛛网般的密集血丝。
这般模样,毫无“松阴门下三秀”、“松门四大天王”的风度。
旁人见了,怕是还以为他是哪个赌上头的赌狗。
平心而言,说他是赌狗……倒也不算是错。
有道是“上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刻下的吉田稔磨,大概就是这样的状态了。
筹备已久、信心满满的重要行动,竟落得大败亏输的下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这种打击。
此时的吉田稔磨,俨然已是一副歇斯底里的疯魔状。
像极了当“八月十八日政变”发生后,明明已是大势已定,却仍不死心,还想着集合全部战力,跟会萨联军打一打、拼一拼的久坂玄瑞。
事实上,哪怕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们真的成功除掉挡路的青登和东城新太郎,也基本没机会冲进御所、劫走天皇。
保护御所和朝廷乃身为京都守护职的松平容保的主要职责。
因此,御所周边长期驻扎着500名装备精良的会津兵。
倘若真让他们在“山鉾巡行”正热烈的时候放出大火,引发巨大混乱,那他们还真有可能浑水摸鱼,趁乱劫走天皇。
可现在,这种可能性已微乎其微了。
怎可惜,尽管种种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但吉田稔磨已丧失基本的理智了。
“跟我上!杀了仁王!直奔御所!恭迎陛下!!”
他高举手中的刀刃,怒声高喝。
此言一出,顿时有不少狂热分子出声附和。
“杀!”
“区区走狗,少放肆了!”
“身为堂堂长州武士,岂会向敌人卑躬屈膝!”
那些意志不坚定、是战是降拿不准主意的人,在受这氛围的影响后,也纷纷板起面孔,握紧掌中刀。
对此,青登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
他静静地架好刀:
“既然不愿降,那就别废话了,尽管放马过来吧!”
霎时,火光之下,黑影涌动——志士们像潮水一般涌向青登和东城新太郎。
未待敌群靠近,便见青登身体腾空、双臂化羽,纵身跃向离他最近的三名志士。
刹那间,左面的志士被剐开咽喉,正面的志士天灵盖吃了一刀。
至于右边的志士,在见着青登扑来后,方才强撑出来的勇武顿时烟消云散。
他根本无瑕反抗,下意识地转身后逃。
可未等他跑开半步,就已因腰腹中刀而哀嚎着倒地,瘆人的惨叫声划破了夜空。
下一个刹那——
青登再度拔起身形,如飞燕一般从另两位志士的头顶上飞过。
飞越之际,便见他右臂甩了两下——其中一人被削飞半个脑袋,直接毙命;另一人虽未死,但也紧捂着中刀的脖颈,倒地不起,仅剩半条命。
再过一刹那——
青登落地后,化身为“浅葱色的疾风”,闷头钻进前方的“白刃丛”,从那一柄柄白刃的间隙中穿过。
瞬息间,随着“紫电”一闪,顿时又是数人毙命。
在顿住脚步、停住身形后,他不忘反手一刀,捎带着砍倒身后之敌。
将刀拉回手边时,又一口气削下两人的首级。
前后不过数秒的时间,就已有十几人倒在青登刀下!
高强度的跳跃、疾奔、挥刀,并未使青登面露疲态。
他依然游刃有余,气息稳定。
半是为了调整自己的攻击节奏,半是为了观察敌人,找出下一个有利的突破口,青登垂下双臂,刀尖拖地,迈着轻松的脚步,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
其身前的“白刃丛”,断不可小觑。
一柄柄寒光闪闪的白刃,结为一个弧形的大阵。
青登无所顾忌地将自己置身于刀光剑影之中。
冷不丁的,某位志士借着阴影的庇护,悄咪咪地潜行至青登的侧后方,准备偷袭青登。
然而,未等他动手,一声昂扬的大喝与一杆长枪就径直朝他袭来。
东城新太郎呐喊一声,挺枪上前,仅一击就让这人来了个“身体贯通”。
下一息,他力沉腰间,使出一股狠劲儿,借着离心力直接将这人挑飞出去!
血珠纷飞,其身躯在半空中划出漂亮的抛物线,随后重重摔在敌群之中。
在收回长枪后,东城新太郎变换脚步,移身至青登身后,架起长枪,牢牢保护青登的后背。
青登头也不回地关心道:
“东城先生,不要勉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