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叛乱,正忙著善后以及接下来的扩军计划。
只要是稍有眼力劲儿的人,都能一下子看出:岩仓具视乃是朝廷里少有的能人、实干家。
他实事求是,脚踏实地,行事果敢,敢於担责,不是那种只会打嘴炮的空想家,远非三条实美之流所能媲美。
明知会得罪尊攘派,搞不好会了性命,却还是强行推动"公武合体"的进程――光是这等魄力,就已远胜常人了。
就政治立场而言,支持"公武合体"的岩仓具视毫无疑问是隶属於佐幕派的。
朝廷的佐幕派公卿虽很无能,但他们没有暗弱到平白浪费这等人才。
此前,纵使尊攘派百般施压,佐幕派公卿们也依然死保岩仓具视。
之所以只革了他的职务,而不是直接杀了他,实质就是在变相地保护他。
现如今,以三条实美为首的尊攘派公卿被赶出京都,现在全面台的佐幕派公卿多为庸碌之辈。
为了保证朝廷的威严与正常运转,佐幕派公卿们不得不倚重岩仓具视。
如此,岩仓具视拥有了其身份所不匹配的巨大影响力。
不夸张的说――相比起毫无存在感的天皇,以及百无一用的其他公卿,岩仓具视才是如今能够代表朝廷势力的门面人物!
别看他现在乃是退之身,但他的出与否,全看朝廷的一纸命令。
待时机成熟了,朝廷定会重新予以起用,壮大自身的力量。
所以说,朝廷非没有自主意识的吉祥物,他们的心眼子一点儿也不少。
能够左右朝廷意志的人,不在御所,而在京都北郊的不起眼的村落里……实在是既滑稽,又讽刺。
"岩仓先生,多余的废话,我就不说了。"
桂小五郎绕开寒暄,一板一眼地正色道:
"我是来和您谈合作的。"
岩仓具视哑然失笑:
"合作?桂先生,您太高看我了吧?我现在就只是一介寓公,我能和您谈出个什么来呢?"
"岩仓先生,请别打马虎眼。"
桂小五郎换严厉的语气。
"世人皆说您是佐幕派。"
"但我知道,您其实既不是佐幕派,也不是尊攘派,您是"朝廷派"的!"
"不论是全力支持"公武合体",还是坐视三条实美等人被驱逐出京都,全都是您试图恢朝廷权威的手段而已!"
岩仓具视仍保持著笑意。
不过,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眸光。
桂小五郎的话音仍在继续:
"岩仓先生,您想要恢朝廷的权威。"
"而我想要挽救这个濒临破灭的国家。"
"就一定程度而言,你我双方的利益是一致的。"
"我且问你,当前的海内局势,可如您所愿?"
"新选组平定大和之乱,会萨联军击退长州军,佐幕派压倒尊攘派,幕府声威大振。"
"橘青登受封大名,替幕府镇守西疆。"
"德川家茂是励精图治的名君。"
"橘青登是得之可兴邦的国之柱石。"
"内有圣君,外有能臣……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如今的幕府已渐有中兴之象!"
"岩仓先生,幕府若是中兴了,哪儿还有朝廷的位置?"
"您难道愿意坐视朝廷变回以前那个任幕府摆布的人偶吗?"
"再不取行动,您最不乐见的此等景象,便要变为现实了!"
一鼓作气地说完后,桂小五郎紧盯著岩仓具视的眼睛,等待对方的回覆。
岩仓具视未让他久等。
"……桂先生,你是长州藩内难得的明白人。既如此,那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他不再露出那种装傻般的笑容。
只见他换无悲无喜的淡定表情,缓缓说道:
"首先,你说得很对。"
"对朝廷而言,幕府的重新崛起非一件好事。"
"对於当前的状况,我也感到很焦虑,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破局之策,恨不得马展开行动。"
"但是,家国大事,牵一而动全身,岂能儿戏?"
"我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再思考一阵子,才能决定接下来的一步棋该怎么走。"
岩仓具视的这一席话,等於是委婉地回绝了桂小五郎的合作请求。
桂小五郎虽面露惋惜之色,但也没有太过垂头丧气――岩仓具视虽没有当场答应,但也没有立刻回绝。
在政治家的世界里,"不偏向任何一方的昧度"往往意味著"可以取"。
这个时候,岩仓具视冷不丁的笑了笑:
"桂先生,放轻,你太紧张了。"
"幕府的中兴……谈何容易?"
"经过二百五十年的积累,幕府的种种弊端早已是根深蒂固。"
"税款收不来;军队腐化;冗官冗员……这些问题可没有